【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中）(23)

唯听得几声铃音脆响，那飞向女皇的暗器，转瞬已被收入司马玥手中。
武则天神色如常，双眸静似深潭。整座大殿内的光和声音，似乎都为她所吸收，寂如深海。
莎罗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身体颤抖抽搐几下，一道殷红的鲜血顺嘴角流淌下来，湛蓝双眸眨眼间失去了光彩，鲜润的双唇泛出青紫。
“有些西域或是东瀛的探子，会在牙齿间藏毒，被抓住时就会咬破，服毒自尽。”雷惊云旋身下跪，“卑职未能阻止人犯自尽，请陛下降罪。”
女皇轻轻挥手，“雷寺正护驾有功，快请起。”
司马玥端详着落入她手中的暗器。这是一串雕琢精美的铃铛，乍看与寻常舞姬们挂在手腕和腰间的金铃无异，但分量要沉重许多且带有复杂精密的机括。其中一枚铃铛内弹出了极为细小锋锐的刀片，想必莎罗就是用这个割开手腕上的绳子的。

其余十来只铃铛，均如花朵般绽放，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尖刺。
心念电闪之间，司马玥想起了在何处见过此物。这种暗器，曾被记载于一本关于西域机关术的典籍中。大唐与西域交战时，征天军曾缴获过这种铃铛。此类铃铛材质由产于西域、独一无二的星铁石锻造，内部机括的工艺更是复杂精巧，大唐尚无任何机械师能够仿制。
丹珠则认为，莎罗的幻术阵法，需要在特定时刻，站在特定的方位起舞摇铃，方能触发。武则天的寝宫以及工匠们的住所，都在幻术影响的范围之内。铃音微弱，并不易察觉。丹珠若非具有一个幻术师天生极为敏锐的感官，也难以察觉。
倾听着两个女子一一禀明情况，武则天始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