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上）(19)

万朝宗眼中似有数条思绪盘旋，“这倒不难，一验便知。”
“听说这胡饼是燕平王赐给众工匠的。你说这话，可要仔细着些。”雷惊云一袭青衫上绣的飞鹰振翅欲飞。
“雷寺正，如果你调查的足够仔细，就会知道，胡饼出自长安城最有名的胡饼店秋林斋，饼上有红色戳记。”丹珠脆而快地说道，鬓边一串银瓜子细簪碎碎作响。
雷惊云显然不服气，一双明光迫人的眼眸看过来，正对上丹珠的眼神。二人的目光仿佛两柄利剑交错，火星四溅。
司马玥掰下一小块胡饼，碾成碎末，洒给廊下跳跃的两只乌鸦。
两只乌鸦用利喙飞速啄食，不到半刻钟，就把饼渣吃得一干二净。顷刻间，两只寒鸦几乎同时开始乱飞乱撞，一头扑向树干，一头撞向宫墙，墨羽乱飞，全然一派癫狂之相。

万朝宗和雷惊云同时面露惊诧。
辅兴坊一带，小吃店饭馆云集。灶下柴火跳跃，蒸笼里的白气热腾腾上冒；刚出炉的芝麻胡饼金黄酥亮，又香又脆；带馅的蒸饼一咬顺嘴流油；大碗的软面片馎饦随意添加作料。
秋林斋是长安城中名气最盛的胡人糕饼铺。尚未进门，就嗅到诱人的糕饼香气扑面而来。
“怪了。”雷惊云张望一回，“平日里元掌柜都亲自打烧饼，怎的今日不见？”
一个年轻的胡人活计，操着不算流利的官话，说元掌柜方才说头痛欲裂，回后堂休息去了。
雷惊云看起来跟元掌柜颇为熟稔，引一班人直奔后堂而去。
浓郁的糕饼香气中，混入了一种奇特的、腻滞的气息，决然并非食物的气味。司马玥瞥向丹珠，只见她两道浓眉，已然深深纠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