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上）(17)

“工匠发疯的当晚，丹珠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我们住同一间屋子。这种致幻的药草，从吸入到发作，相隔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丹珠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小女不敢下任何定论，只是说出我所知，以供大人定夺。”司马玥深深施礼，鬓边一只卷云纹玉搔头温润生光。
另有几位司乐宫娥也说，那晚丹珠荒腔走板地弹了一大套曲子，听得她们差点过来吵架。
丹珠看了一眼司马玥，眼中涌动着感激之色。她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道：“这香囊中装有乌羽飞，曼陀罗，鼠尾草，都是致幻药草不假。可这是我们吐蕃幻术师随身必备之物，从小带到大的。”
大司乐女官皱眉道，“万少卿，丹珠是吐蕃人，入宫不久，许多事情都不懂。她明日还要为陛下表演幻术，陛下可是很喜欢丹珠的幻戏呢。”

万朝宗静默思索片刻，挥挥手，把雷惊云招来，耳语几句。
雷惊云来到丹珠面前，“那就借娘子的香囊一用。查明之后，自当奉还。”
丹珠把香囊往雷惊云手里一放，雷惊云突然大叫一声。他掌心中除了香包，还多出了一条黑色的细细活蛇，仰头吐信。不过须臾，小蛇却化为一阵黑烟，消隐无踪。
丹珠和雷惊云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几不曾发出了剪刀交错的撞击声。
六、
如水沸腾了半夜的掖庭，终于安静了下来。窄小的掖庭宫室内，月华清冷。如水月光中，浮起了切切絮语。
丹珠掀开床褥，掏出一个蓝花小布包打开，掏出一把砌香樱桃、蜜饯阿月浑子塞给司马玥，“大司乐不准我们擦了牙之后吃这些，说是没规矩。不过管他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