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上）(18)

丹珠笑得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司马玥不禁也随之粲然，“宫中规矩大，你不是唐人，想来很受束缚。”
“规矩倒也还好，你们唐人的东西最好吃，就冲这点来长安就值了。”丹珠嘴里含着零嘴，嘟嘟囔囔道，“昨天见工匠们吃的那种胡饼，倒像是极好吃。可惜我们没有，只给机械局的人吃。对了，你没去领吗？”
“我当时没顾上吃饭。”司马玥把一粒蜜枣送进嘴里。
陡然，她的牙齿被蜜枣的核儿硌了一下，一个念头紧随着咯噔一下蹦出来，清冽的眼眸闪了闪，“丹珠，如果把致幻的药草放在糕饼里，吃的人会中术吗？”
丹珠微微颔首，“有些西域术士，在表演幻术时还兼卖糕点，其实就是把药粉掺了进去，比如曼陀罗。观者吃下便中了术，会看到术士希望他们看到的景色，珍禽异兽，沿着绳子爬上高空什么的。”

清风拂过庭院中的松柏枝，夜鸟被惊飞。
一些零碎的，不成形的念头，在司马玥心中盘旋，如同纷飞的鸟儿，一时找不到树枝栖落。
半块撒了芝麻的焦脆胡饼，摆在一只铜盘内，上面还留着一排明显的牙印。“这……”万朝宗盯着这物事，神色微妙。侍立在侧的雷惊云，一张俊朗的脸，被一袭青衫映的有点发绿，“二位娘子，你们拿来这些要做什么？”
次日，大理寺少卿万朝宗和雷惊云，继续调查工匠中毒案。司马玥和丹珠，从工匠们剩下的餐食中悄悄取了半块饼，私下里找到了万、雷二人。
“所有吃过胡饼的司工，全都发疯了。我昨天因为忙着干活没吃，所以我没事。这绝非巧合。”司马玥乌黑单螺髻上的一枚银叶形钿雕琢精细，脉络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