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我不入天堂之门(6)

『抱歉……。』
万籁俱寂的破晓时分，一切都沐浴在泛白的光线中渐渐地苏醒，有鸟的鸣声，像新生儿刚刚睁开眼睛打量一个新的世界。夜晚已经结束，新的一天照样地到来。
三
存在某个瞬间，藤原妹红拉着行李箱，路过红色砖块和灰色石块垒成的桥洞下方，弥漫着刚下过雨而积蓄的，混杂着泥土和旧树叶气味的潮湿感。天空是棕褐色的，阴暗，使人混淆时间。她经过斜插在路旁的蓝白的告示牌，走路时轻易就能踩入刚才淤积的水洼。在两侧长满黑色树木的山坡中，这条路显得狭窄而凌乱，仿佛世界中撕开的一条不和谐的裂缝。她从这条小道中走过，身边仿佛种着无数死者的坟冢，脑子里填满了沉闷、窒息和呕吐的欲望。这是凌晨三点半的世界的角落，通过桥洞，藤原妹红到达了世界的尽头。
藤原妹红感觉大风正从四面八方向她自己涌来，周围空旷旷的，像是与人间隔绝，被蒙在暗室中一样。可是她分明觉得此处并非闭合的空间，因为她还能感受到，掠过的飞禽扰动而成的高空大气的流动和盘旋。聒噪的蝉鸣声挤满了空气。壤土地是干燥粗糙的，四处都长着高高低低的枯黄色野草，微弱的光溶解在呼吸的水汽中。荒谬的空间里，藤原妹红缓慢趋近于『枢纽』——从这里，她能向上升起，进而到达任意她想去的地方。她望着溢出白炽灯光的、钢筋水泥架成的建筑，并且距离越来越近了。

藤原妹红感到，现在的每一刻都收束于胶卷中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存在于在四方形建筑中的，除了空旷一无所有。上下贴满了光亮的瓷砖，拉杆箱轮子的轱辘声回荡在身后，仍在行走着，任由身边的镂空金属椅上坐了什么样的疲倦的、混乱的人；任由人潮如何涌动，在下一刻停止了喧哗，或者索性消失于光影中。在巨大的玻璃间，日光斜射进来，在一些并非引人注意的地方疯狂地反射，最后被死角处的黑暗所捕捉而走向灭亡。她能看见了，飞机正从大气中掠过，从天空中降落。
在漆黑的夜幕里，风吹得很大，藤原妹红能听见大风在耳旁呼呼作响，从半掩的车窗外灌进来，几乎将要堵塞住自己的嘴巴，或掩盖正在发生的任何事情和声音。在被风打乱得近乎消失的光影中，站台上来往的人影正在缓缓后退，她有清楚的感觉，列车将要带她去往新的地方，一个值得期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