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我不入天堂之门(5)

两人站在山岗上，看着漫天的光亮逐渐收束于地的尽头，就像黑夜中冉冉升起的烟花最终重新落入大地，——夜幕正缓缓降临。在黑夜中静默着的山间的吹息，婆娑的树叶中生长出的沙沙的清脆声包围了她们。在这个静默如谜的夜晚，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她们逐渐淹没在自然的风中。
『已经多长时间了，你来这里？』堇子问道。
『很久很久了，我记不清楚。也许昨天刚到，也许比你还先到。』
『这段日子感受——如何？』
『我感到……很冷。——而且越来越冷。从幻想乡出来之后，我感到我就像……一团行将熄灭的火焰。这代表我离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也是，你也是。保存着希望，我们都能各得其所，我们都会被拯救的，不是吗？』
风吹得很大，她们身边有一棵大树，正发出像鞭炮一样尤为响亮的声音，差点就要吞没二人的絮语。宇佐见堇子知道，世界末日要来了。她无法设想那时候将会发生什么，沉湎于对未知的痛苦中，她此时和似乎已经失去不死的力量的——藤原妹红一同站在此处，有些话她已经无法咽下，更无法张开嘴说出来了。就像过去的某时刻站在某个岔路口，或者站在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分界处一样。

『你不会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的。我是既死之人，只差一个使我一命呜呼的机会。还请你，堇子——放过我吧。』
『不，不是这样。改变这些，难道不会是你，或者是我自己的愿望吗？』
『堇子，你知道的。我并非冷血，而已经对此漠然，甚至麻木……我经历过无数次命运的轮回，你不会知道的。死——这把利刃，悬在我头顶上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而我不曾试图将它取下，更不曾愿意将它赐予他人……』
『一切将成为虚幻的泡影，一切将成为蒸融的薄雾，一切将成为夜空的流星，一切将成为安静的尘土。一切将回到开始，一切将回到原初，一切将回到起点，一切将回归虚无……』
『既然你无药可救地，不对这个世界，甚至不对自己抱有希望……这样的话，不如就在这——！我帮你去死吧。』宇佐见堇子掏出枪，顶上藤原妹红的头颅。后者不再说话，二人就这样静止在山顶上，没人再说任何一个冗余的字，没人再做任何其它的动作；连呼吸也即将停止一般，化作了某处的两棵连枝而生的已然枯朽的树。就这样静默着，直到太阳缓缓从另一边的群山中升起，穿透朦胧的薄雾，放射耀眼的金光，而她们便成为光明的世界中唯一暗淡的瑕点。世界如窒息般寂静，冰凉的空气开始在身旁流动，成为她们仍然是活着的人的象征。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无声的对峙后，最终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