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舅妈(4)

他将一顶新的棒球帽放在我头上，问：“我姐呢？”
“大舅家修电视。”我匆匆答过，一溜烟跑进房间对镜自照。
二舅走进门，对爷爷喊道：“爸。”
爷爷笑着，迫不及待要介绍他的新棋友：“回来了，这是罗飞的同学……”
我哥插嘴：“爷爷，二舅下午见过了。”
“上午。”禹哥和二舅同时说。
两人都愣了愣，二舅随即说：“我去看看我姐。”
“我也去。”我跟着二舅，我知道二舅在想什么，母亲根本不会修电器，他怕她炸了整座楼。
就在二舅拯救整座楼的时候，我偶然看见我哥带着禹哥出了门，我好奇，跟着他们。
最后进了二舅家。
二舅家的装修风格极具个人特色。
一眼望去，从灯到地板，全是冷淡的灰色系。
客厅里除了一台大屏电脑和一把豪华座椅，什么也没有。大哥曾建议，让二舅干脆多买几台机子，装修成网吧。我哥立即要反驳他，说他就是想带狐朋狗友来蹭免费电脑。其实我哥也没有多高尚，他只想独占。
饭厅里里没有餐桌，做了个吧台，背后是酒柜。酒柜里没有酒，只有一排排整齐的绿萝。
阳台上有一个懒人沙发，角落里有一盏立灯，旁边是两盆茉莉花。

搬迁房通常都挺大，虽然是套二的房子，也足有近百平。所以二舅家看起来挺空旷。
“男人的天堂。”我哥舒舒服服地躺在豪华座椅中，发出感叹。
禹哥后来回忆，他第一次进二舅家时只注意到了一点：太整洁。他当时立马对比我哥的卧室，心里只觉得十分不科学。
他问我哥：“你二舅不常住家吧？”
我哥答：“没有啊，除了比较忙的时候，每天都住。”
他俩说话，我插不进去，我就站在一旁安静看画。我最喜欢二舅墙壁上类似《星月夜》风格的大幅绘画。
禹哥似乎也喜欢，他立即被吸引。
他露出欣赏的神情：“这是画的？”
我刚想回答，却被我哥抢了先：“啊，你猜谁画的？”
禹哥脱口而出：“你二舅。”
突然，我哥从豪华座椅上弹起来：“还有一个好地方!”
我哥说的好地方，是那间配置长沙发和投影仪的家庭影院。
禹哥打量一圈，见窗边还立着一个书柜：“挺有生活。”
“有什么生活，”我哥突然压低声音，“连女朋友也没有。”
禹哥显得有点吃惊，我猜他那时联想到了二舅的外表和气质。
他好奇：“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