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礼——我的舅舅004
从他的眼睛里,话语里,我感受不到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而外婆好像不是很在乎他经历了什么,对他的唠叨也是那重复给我妈很多次的常谈话题: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孙子,别人家的房子,别人家的这这那那,在面对舅舅的时候,外婆的语气明显比面对我妈的时候更加严厉,像我妈平时骂我一样,我总结为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缔结的一种安全关系,舅舅 也是很理直气壮的跟外婆讲着讲那,明显也不是对我妈那样客气了几分,即使有时候他们在某些问题上说的面红耳赤,旁人也能感觉出这是一家人在争吵。
我还记的比较有趣的一件事就是,舅舅每次讲话的时候都很有意思,因为他讲的是普通话和我们家乡那里的方言混合在一起的特别别扭的话。后来他说,他很久很久不使用方言已经忘了方言的一些表达了,但是有时候将普通话的时候外婆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他讲方言的时候很慢,尽量用曾经的记忆中的方言库中残存的一些词来表达一些外婆能听得懂的东西,由于习惯原因,不时的夹杂着一些普通话中的无意义的助词。可是有时候,在舅舅语速很快或者心情很急的时候,普通话就刹不住车了,然后当他意识到外婆听不太懂的时候,就变得特别结巴去组织语言,洋不洋土不土的结巴话就别别扭扭的出来了。
七八岁的时候我对他讲给外婆的话特别不明白,显得很高深的样子,就像普通话在方言面前一样,那些很多词语的意思我很久之后都不明白,但就觉得舅舅讲的是非常有道理的,也想着有一天能讲出他那样的话,可是当我上小学了之后,知道了什么是普通话,但在学校里也几乎没有同学会在课下讲,大家都是一口流利的方言,所以即使我一个人很想讲,但在那么多人的环境中我也会因为怕被笑话而选择用方言进行交流。
多年以后,上了大学,很多次回到了家乡,我也产生了舅舅的语言障碍,舅舅说那是很正常的,新的习惯会覆盖掉一些旧的习惯,但他没说这种变化对他是好是坏,我也很疑惑。
旧巷笙歌年下打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