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暗涌 （15）(3)

衣不遮ti的张云雷呆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听到有人进来慌忙的用手遮挡着自己，眼睛里泪光闪闪的，分外惹人怜惜。
杜若谷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张云雷还依然看着门口的方向，留在房间里的烛台映照出他眼角滑下的一滴泪珠。
刚刚杨九郎跟进来的时候，他确实吓了一跳。
烛火的光芒被杨九郎挡在了身后，张云雷清瘦的身形整个被他那高大的黑影笼罩，他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浑身的毛孔都紧张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杨九郎一边说怕他害怕要陪陪他，一边用手顺着墙壁上壁纸的接缝在摸索着什么，一步一步的靠近。硬底皮鞋扣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他的心口，比他看过的任何一部惊悚片的音效都要恐怖。
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张云雷惊恐的向后退着，但是包间就那么大，他已经走到了被封住的窗口，退无可退。
“我不需要，谢谢您的好意，请您出去吧。”
杨九郎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他身上，他搬动沙发，从沙发背后与地板的缝隙里取出了藏着的监听器，又从兜里掏出一卷医用白胶带，那是他在医院处置伤口的时候顺的，他撕下一段封住了监听器。

张云雷愣住了，他不明白杨九郎这么做的意图。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怎么，你还看不上我吗？”
看到杨九郎解着西装扣子，张云雷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跑。
杨九郎拦腰将他截下，抓住他的手腕交叠在一起，轻而易举就用单手把他压制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纸牌，在张云雷的眼前亮出。
借着昏暗的烛光，张云雷看清那是一张方块K。
“别害怕，”杨九郎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乡下的舅姥爷让我给你带了三斤六两榛子。”他说出了同组人都会知道的一类暗号。
“你……”
“小张，我就是K。”杨九郎伏在他的颈侧低语。
张云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太多人的面孔浮现在脑海里，为了保护自己牺牲的真正的“小张”，憨厚朴实的老二、老三兄弟，还有江畔餐厅里的这些人，他假设过很多种可能性，却从来没想过杨九郎会是自己人。
“别停，继续反抗我!”杨九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