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8.文章 (对应视频里的字幕)(15)

校长看了我带去的推荐信，一口答应了下来，“以汪先生的才气，到我们这弄堂中学来教书，实在委屈了些，不过这样也好，让汪先生有个磨练机会，也正好为敝校争光。”，似是已知我的事了，话语间很诚恳，待我也很重视，把全校三个班的语文课全让我一人来教，且为了令我住得清静，还把我单独安排在了教学楼对面的一间棚屋内住，这个学校自创办起，便是他和教导主任二人，两人是大学校友，和数理相关的课，都由教导主任他负责，不怎么看书，但除了报纸，必读蜀山剑侠传，每到此书更连载了，他必会去书店里买了新的一集来读；而我，除在外约逛，回到住处，改作文，看书，写小说，直到深夜；
现在生活相对稳定了，包括校长在内的一众同事也都待我不错，而这样的生活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了吗？不，我想不是；我明确知道，当时在上海情况所迫，只是为了生存，寻一暂时能供栖身的地方，而我的心并非属此处，我也想像恩师年轻时一样，去外面闯荡，取得一些成就，而且我不止写文章，从小便喜欢画，也想在画的领域深造一二；
从去年夏秋到上海，秋天来到这个学校后，仅过了几个月，我给沈先生写信，除了关于新年的内容之外，还提到了我的想法，他当然全力支持，一面帮我打听，打算为我在上海附近寻一博物馆的职位，既与文有关，又可接触到画，一面嘱我耐心等候消息，但均未果；

到了夏天，爱人去北平任新职位的路上专门到上海来看我，北京大学刚迁回北京不久，职位还有些空缺，大学老师问她是否愿意去北京大学当助教；至于她这之前，也是在福建一所中学教书；
来看我的时候，她提到要不要一同去北平发展的事，我愿意，如此我当然是愿意的，不如说，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呢？理想，爱情，一个都实现不了，只是为了挣口饭吃，那我吃这饭还有什么意义？遂于之后，告知沈先生即将前往北平的消息，以及不必再费心在上海这边为我寻职，第二年初，辞职，赴往北平；和此前新年的想法一样，想要闯一闯，即使一时找不到工作，文章也总是可以发的，去年一整年，写了很多文章，也都发表了，而且那里有爱人，还有恩师在，我还担心什么？总是有办法的；
如此一来，没有事先做什么准备或安排，新春时候，我便直接只身一人来到北平，可来了之后，发觉情况并不像我预料的那般，此处给人的感觉和上海完全不同，因是政治要处，国家此时还未稳，环境也仍隐埋着不安、荡动，尝试多次，未能落下工作，没事，前年在上海都过来了，不是也生活得不错，我已和那时不同，起码心态能相对平稳些了，而且我还能写文章，她们大学那也有地方寄住，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