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我们(11)

说不定前辈真的能找到她呢？ 
她喝了一口咖啡，如果前辈能在世界短暂重叠的瞬间找到她的爱人，那她希望前辈能抓紧时间表白，而不是像还在基地时候一样，错过所有机会，直到没有机会。
但如果前辈把负责人给忘了呢？她只是个理论家，不知道漩涡里的旅行究竟会是什么样，时间在前辈眼中已过去了多长，如果前辈在无尽的时间里忘掉了自己要找谁，那该怎么办呢？如果前辈找到了负责人，却忘掉了要对她说什么，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她摇着头，咖啡液面的泡沫晃晃悠悠。
“就是这样。”嘉然拿着圆圆的小镜子，抓起地上的沙土，“这里似乎是妃越四，你知道妃越四吗？”
“我不知道。”镜中女孩漂浮着，星星拴在身上，身边是缓缓漂行的碎石。 
“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身边有很多碎石头在漂，我觉得这里像是太空。”
“听上去确实很像。”嘉然托着腮，她面前是妃越四环行着的死去的星星，“也许你就在我面前这片碎石里。”
“也许吧。”
嘉然还是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你知道妃越四吗？”嘉然试探着再次发问。

“我不知道。”镜中女孩回以同样的回答。
“那我可以给你讲讲妃越四的故事。”
“行。”
“很久很久以前，”嘉然抛出所有久远故事统一的开句，“有两颗星星生活在一起，其中一颗就是妃越四，妃越四很喜欢她这个朋友，日日夜夜都陪伴着她。”
“下一句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变故了？”
“对，有一天一颗喝醉了的星星撞上了妃越四的朋友，把她撞得粉碎，可妃越四依旧像朋友没死一样环绕着她的尸体公转。”
“然后呢？”
“没有然后，故事结束了。”
“结束了？”
“结束了。”嘉然把镜子举起来，给镜中女孩看面前的碎石带，“那个就是妃越四死去的朋友。”
“看上去我真的可能在里面，但是要漂过来找你还是挺难的。”镜中女孩的声音透过镜子传来，有些发闷。
又是一段沉默。
“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呢？”嘉然听见她发问。
“我不知道。”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呢？”
“我不知道。”
“妃越四的故事有特殊意义吗？”
“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它的故事太简单，不像是以‘很久很久以前’开头的故事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