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我们(12)

“故事都是这样简单的，就像人救了水母，人就会死。”
“为什么？”
“因为水母有毒。”
那边突然没了声儿，过了几秒传来大笑声。
“你为什么要笑？”
“因为很好笑啊。”
“哪里好笑了？”
“我也不知道。”她仍旧在笑，连说话声都变得断断续续，嘉然能想象出镜中女孩擦着笑出来的眼泪的样子，“但就是好笑，你们那儿的故事也太简单了吧。”
“故事不可以简单吗？”
“故事可以简单，但是太简单的故事就没意思了。”
“妃越四的故事没意思吗？”
“我觉得没意思。”
“其实我也觉得没意思。”嘉然对这个评价没有异议，“可是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故事了，你可以给我讲些有意思的故事吗？”
“嗯……”镜中女孩沉默了片刻，“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你是魔法少女，我知道。”
“嗯，我是魔法少女，那天我捡到了一颗粉色宝石，回家之后就收到了魔法少女入职合同，我签完之后就正式成为了守护民众的魔法少女。”
“然后呢？”
“然后就是每天白天上学，晚上打怪，这么一想，好像也只是个简单的故事。”

“就算你是魔法少女艾娃，也只有简单的故事吗？”
“确实啊，电视里的魔法少女身边都有很多人环绕着，但我只有我自己。仔细想想她们那些有趣的故事都是有了旁人参与才产生的，但我只有一个人，如果我的故事在电视上播出，应该是收视率最低的那一档吧。”
“你的父母也被隔离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问这个？”
“父母不算是参与你生活的人吗？”
“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不算。我觉得他们不像我的父母，你觉得父母应该是什么样的？”
嘉然听见这问句，开始回忆自己还和父母一同生活的日子。
“嗯……父母就是那种，会把孩子抱在怀里，会给孩子唱歌，会陪孩子玩耍，会哄孩子睡觉的角色吧。”
“可我的父母不会，比起父母，他们更像是游戏里的NPC。”
“你还有别的故事吗？”
“我想没有了。”
又是沉默，沉默。
“你愿意讲讲你的故事吗？”
“我也没有故事的。”
“我觉得你的世界应该比我的精彩。”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一见面你就在被追杀。”
“那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