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千周年纪】与锈(6)

仍旧点头。
“你平时很少暴躁并且很少说话，但是生气时会表现极强攻击性，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还提到你那个私生子哥哥，那个叫千喧的，偶尔会去找你，是吗？”
千洛点头，“他好烦。”
享昏哑然失笑，“对对，他特别烦。”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前凑了一点，“你知道锈心病为什么叫锈心病吗？”
闻言，千洛摇头。
“其实呢，按理来说，它应该像帕金森、阿兹海默一样用首例患者的名字命名才符合常理，但是第一位患上锈心病的人说了一句话。”
“我觉得我的心像是生锈了一样，经不起别人打击。”
“一旦受到创伤，外面的铁锈就会剥落，疼的要死。”
“那个患者叫解氿，本来应该用她的名字来命名的，但是她拒绝了，她说锈心比她的名字更好听。”
“看来你对锈心病很有研究啊，连名字怎么起的都记得。”千洛嗤了一声。
享昏看着这个女孩儿，不知怎的有那么一瞬想哭。

05
送走千洛，享昏回到自己的书房，很久都没法平静下来。
“爸，你为什么非要研究锈心病？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种个腺体？”享昏不解得问享院长。
男人不过七十上下，在这个时代根本不算老人，许多从事运动员方面工作的人也都六十多岁才退休，但他却已是满头华发，满脸皱纹，只是双目依旧有神。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根据外观辨别出年龄的部位是脚踝——不堪的过往已经摧毁了他的容颜、他的健康。
“孩子，你还没有学会去爱一个人，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时，你会不计后果的想体会他经历过的那些痛苦的东西。”男人的剪刀一下下修剪着温室里的花草，身上却穿着十分违和的小号围裙，“可是，你又为什么要种这个腺体呢？”
闻言 享昏抬手摸了摸眼下的浅橙色胎记样的东西愣了愣，淡声道，“好看。”
“你就是忘不了享昼。”
被戳中心中痛处，享昏抬了抬眼，又移开目光。
“我想要找出治疗锈心病的办法。”享昏神色黯然，站在阴影里，享院长看不清她的模样，不知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