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剑 六 离春（5）(2)

“我们是沧州的，从大老远过来，多亏有手艺撑住，不然准要饿死。”
“六七年前，我曾去过沧州，那时候闹粮食关呢！”
“唉，不提这个，都过去多少年了都。”老板也不看殷书，端起碗来继续扒面。
“老板，向你问个事，我听说城南杨柳口子有个姓李的铁匠，据说很厉害，您可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没听说过有这人，我不认识。”
“好吧，谢谢老板。”殷书说完，把目光转向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一看殷书看他，便把眼睛缩回去，在掩饰什么。
“别怕，我虽不是好人，但至少不害你。”殷书想把自己的眼神变的柔和，不过对他来说好像有点困难，“我怎么称呼你？我叫殷书，你唤我殷书就行了。”
“我叫……我叫阿持。”
“阿持，名字……很好听。”
“我吃完了。”
“你碗里还有些，别浪费食物。”
“可是我吃不掉了。”
“吃不掉也得吃完。”
“肚子撑的很。”
“我肚子也撑。”
“可我的确不能吃了。”
“我觉得你总可以再试试。”
“其实……”

“嗯？”
“我晚上吃过了……”
“嗯，好吧……”
殷书从椅子上站起来，掏出二十几文钱，把吃面的钱付了，之后站在门外，等着女孩理好自己的衣服。
“那个……”阿持有些害怕地说道。
“什么事情？”
“我们去哪？”
“你有亲人吗？”
“我有一个奶奶，在城外。”
“你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儿？做什么的？”
“爸爸妈妈是那里染布的。”阿持说完，朝城西指去。
那里是城里主要的染坊，大部分的染坊都在城西，但是殷书不知道，他以为阿持的家在那里。
“我带你回去。”殷书说完，向她伸出自己粗糙裂开的手。
阿持没有抓住他的手，她的袖子垂在自己的丝带旁。
“你想去哪里，可以和我说，至少今晚我有空。”
阿持一直不说话，呆呆地望着倒映白月的蔡河。
“这样吧，我先把你安置下来，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你奶奶。”
阿持默默地点了点头。
“今夜就要过去了，无论如何，明天都要好好过。你若愿意，跟在我后面来吧。”殷书走出门外，踏上石板路，回头笑道：“我叫殷书，你喊我殷书就成了，若你在我后面迷了路，喊我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