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剑 六 离春（2）

待马车转过九香楼，驶进布衣巷里。众人不再吵闹，一个个摒起声息，不再说话。越往布衣巷深里走，便越是与闹市格外冷清，唯有数家的烛火映出窗子，皎白的月光照在石砖墙上，不见人影，仿佛两个世界一样。
大老冯停下马车，从马车上下来，把绳子交给同位一旁的张胜蓝。然后把走到后面，接连轻轻敲了后面两架马车，后面两架马车应声各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陪着马车。大老冯拉着马的辔头，亲自带头，牵着马走在前面，后面人跟上。
大老冯踏着石板走了约二百步，忽然拐角处，冒出来一个人，站在街道中间，黑衣打扮，看不清面貌，腰间有一长物，左手握住，恐是刀剑。大老冯抬手，马车停下。那黑衣人走上前，眯着眼，盯着大老冯低嗓命令道：“不准再往前了，回去！”
“且慢，且慢。”只见黄老板和李老板从马车跳上下来，快步小走到黑衣人面前，说道：“西山白雪。”
“南浦清江，”黑衣人对完暗号，眼光狐疑，肃道：“二位何干？子时将过，此地不容随便进出。”握紧那长物护口的左手松开，置于大腿一侧，右手微微抬起，持住自己的腰带。
“我姓黄，叫做黄莫相，这位姓李，叫做李欣湖。我二位从三月二十八九出城，自寿州运镖回来的。”
“嘘，”那黑衣人吹了个小口哨，不知何处忽地窜出来一个人，那黑衣人对他耳语了几句，那人便不知又钻回何处了。
“请教您是那位，咱们好像没见过。”李老板躬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