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剑 六 离春（7）

春天好快就过去了，你看那远处玉兰树上的花儿，一朵也没有了。
夏天来了。
殷书懒懒地搭着外面栏杆，半和着眼，眺望外面渐落的夕阳，格外出神，阿持和他一样。
那夕阳散射出来的温热光芒，照到了阿持的脸上，眉毛弯弯，杏眼含着棕色的泛光。
她小小年纪，看上去却是这么的忧郁，在夕阳的照耀下也是一样的淡棕色。
“我不喜欢呆在别人的家里。”她突然说道。
“嗯？”殷书“嗯”了一下，一笑，眼珠转到她的脸。
“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不客气。”
“但是我想走了。”
“为什么呢？”
“我想……家了。”
“我也想家。”
“你的家在什么地方呢？”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殷书顿了一下，指着风飘去的地方，“何处有风停，那便是故乡。”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四海为家。”
“不错，的确是走到哪儿歇到哪儿，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可以安心躺下的地方。”
“我想……”
阿持支支吾吾，没说出话来。
“你说便是了，我又不怪你嘛。”殷书把眼珠子转回来，继续看着余晖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