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47）(5)

紫姬还是看了鹰目一眼，随后接过他递来的一叠纸张。
“想必您也知道，目前世界上很多人都是不自由的。”鹰目说，“诚然，‘自由’这个概念诞生之初，确实是特指‘强者的自由’，但今天的我们不希望看到跨国公司和国际组织仗着自身的‘自由’去控制平民。‘自由者’不会给成员以任务，但我个人希望抗衡他们。”
“你想怎么做？”紫姬一面问着，一面在心中说服自己，这不过是随便问问，并不代表她对“自由者”——对这个“阴阳师”产生了兴趣。
“我嘛，说实话，能力实在有限。”鹰目笑着耸耸肩，“既制定不了出色的战略方案，又不乐意像个仆从一样跟着什么人——当然，偶尔的平等合作还是有的。所以，我给自己找到的最佳方案是：把水搅浑。”
“……什么意思？”
“团结同样对那些寡头不满的平民，用最混沌的方式发起对抗。”鹰目洋洋得意地说，“恶意操控股价，暗中发起集会，煽动他们互相猜忌，让他们再也当不了这个世界的背后操弄者。只要有我们在，这个世界的混乱就不会缩减。”
“混乱是你渴望的吗？”
“不，必定随之而来的新秩序才是。”鹰目摊开手说，“这就是我的主张了：只要坚持着与那些权倾天下的大人物们作对，即便是处于弱势的我们，也能够得到神的眷顾。我对于成功与否很有信心，因为世界总是趋向于平衡。”

“……对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帮你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参与的。”
这一套听起来跟邪教一般的说法，完全没有被紫姬接受。不过她可以确认一点，所谓的“自由者”这一组织，的确给了成员很大的自由度——不然这位“阴阳师”也不会提出这么离谱的想法。
“那可未必，您已经卷入其中了。”鹰目笑着示意了一下紫姬的右手，里面握着的是他刚才送出去的“礼物”。
“里面是什么？”紫姬没有傻到直接打开。鹰目故意将纸张折起来，肯定是为了防止被什么人——或者电梯间的摄像头看到。
“被我偶然弄到的，某人的身份。”鹰目一脸轻松地说，仿佛那算不上是什么事，“他提出的分配X文明科技的计划，恰好被UN选中了，全球都在发了疯地找他。我很确定，少有人能够重复我获得他身份的那一连串的巧合。因此，就目前来看，这可是个全球仅有，且价值不菲的信息。”
“可惜对我没用。”紫姬抬起握着纸张的手，冷漠地看着它，“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在我手上，它最大的用处就是被卖掉——而且多半卖不出个好价钱。”
这当然是假的，自从她莉莉丝被那所公司像丢垃圾一样丢出去之后，紫姬就一直对这类位居高位的人感到极度不满。不过相比起来，还是绑走莉莉丝的夏如更让她感到痛恨，对其他人的不满也就被稀释了。现在有了一个机会去报复他们其中的某一位，紫姬当然会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