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 开天地（上）(8)

雨过天晴，夜空如洗，晴朗的天空，一轮皓月当空圆润似玉盘，群星如泪，撒尽一江天……
“今天……是中秋啊。”
身后不知是谁突然惆怅地说到。圆月下的村庄突然亮起一盏又一盏的灯笼，这是姓邱的开始大搜捕了，我们不应该再继续留下去了。
“哥——”
汤驴的声音中有些酸楚。
“走吧。”
“去哪啊？”
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如此天下又哪里去得？
“去县城吧。”
我在钱小喜的背上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的侧脸，我怀疑是我听错了，但其他人的反应告诉我，我没听错。也许是钱小喜说错了?
但他始终没有改口。
“那群兵就是县城里面来的。”趴在钱小喜耳边，我忍不住地提醒道。
“所以才是灯下黑！“
他回答的很是干脆，走的也很干脆，没有一丝留恋。
月圆中秋夜，背井离乡时。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在月色的照耀下，想着平江县悄悄前进着。
第二天清晨时我们到了平江县的城门口，严格来说我只是离开了一天而已，但城门口已经是大变样了，远远的就能看见城门上吊着一排的木头笼子，里面似乎是新割下的人头，时不时还在往下滴血，

见此等景象就连钱小喜都不自觉地脸色刷白，
“我们是不是也会和他们一样？”
没人去回答这句话，远远地躲着城门，现在我们逃出升天的一伙人已经彻底地丧失了进去的勇气。
我早就已经从钱小喜的背上下来了，回头看着灰头土脸的二十来人，我突然有了一种重担在肩的责任感。
我应该给他们一条出路。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周贤礼说的那句话：这地好分不好种，以后想要安生种地还得是加入他们。
明明是前天才说的这话，然而想起来是却像是通过了悠久的布满灰尘的回忆，现在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们去加入他们把。”我指着那排木头笼子说到。
没有人敢应声，就连钱小喜都是一副“你脑子坏掉了吗？”的眼神。
“我哥背着你跑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让你把脑袋挂城门口上的？”汤驴的话响起引发了不少人的共鸣。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话里面的歧义。
“地好分不好种，往后想要安生种地，我们只有加入他们！”囫囵着我将周贤礼的话说了个大概，钱小喜倒是听懂了。
“你说的是加入他们的队伍？”
我点头表示肯定。
“那个姓邱的都说了上万人都没打下来城市，加入他们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