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归国》 一(39)

“你醒了。”
维什尼亚克转头，看到床边有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老先生，想用虚弱的声音回答他，但尝试过后只能点头示意：
我醒了。
老先生神色凝重，他的视线从旁边堆着染满殷红的布和各种刀具上移开——看着这个明明还算年轻却显得老气横秋的男人，先是叹了口气：
“唉……你的伤，比较严重，而且击穿你肩胛骨的那颗子弹，含有非常高的源石成分。”老先生扶起眼镜，“你很多血管都破裂严重，它几乎伤了你的心脏……但即便侥幸活下来，你会有很高的感染几率，就是说……”老先生的脸部肌肉揉在一起，颧骨和颌骨更突出，他不再把视线对准维什尼亚克，也不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老先生十分清楚，维什尼亚克同样心知肚明。
后者却睁大双眼，喉咙反复蠕动着，干涩的唇不断合上又张开，但最终只是发出了微不可闻的摩擦声：

“不……要……”
老人愣了一下，眼皮又立刻垂下来。身为执刀但并不主动杀人的医生，他见过不少像这样在生命垂危时流露强烈渴求的病人，他们吟诵着不同的答案：得之无用的金钱、欲见不得的妻儿家人、垂成未就的诗篇……但他洞明透彻，这些答案究其根本，只是生命二字而已。
他又叹了口气，往床边凑近，附身贴在维什尼亚克嘴边，想要听清楚他的答案：
“不要……告诉……安东……”
就像是听见提琴上最轻快响脆的一下跳弓，老人浑身震悚，紧而全部情绪化作难以置信，他再度望向维什尼亚克的眼睛。而病人只是从容合上眼，嘴角抹开一影若有若无的笑意。
老人忽然回忆起维什尼亚克受伤的原因，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像这样……为了情义，能不惜用自己的身躯挡下子弹的人了。
“如果扎赫沃基小子求你教他使用铳，你就答应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