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归国》 一(14)

在他望着的方向，在雨幕里飘出一只影子，缀着赤褐色和灰蓝的色块，在暗青的石砖上由为惹人注目。那影子逐渐地近了，忽然一顿，转而加速向维什尼亚克所在奔来，一声清脆而热烈的呼唤穿过雨水和清凉的风：
“西多罗夫！我回来了！”
是的，维什尼亚克·西多罗夫也看见了那赤裸上身、头上扯着米袋子遮雨的汉子，他的双眉终于放松了一些，然后郑重地点头；又担心对方看不清楚，于是也扬起声音应诺着：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安东·尤丁采夫！”
那汉子还没走到工会外的五十米处，维什尼亚克已经撑着布伞出来迎接他回去。他乐呵呵地钻进伞下，把米袋子上挂满的水珠狠狠往旁边一抖，似乎把一路来的不痛快都抖个干干净净。
于是他的面容更清楚地展示在维什尼亚克面前：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上下都精壮健硕，淡蓝眼睛刚好被金发遮住，脸也方方正正。可是他爱眯起眼睛，看起来总像在笑。赤裸上身，脊背和胸口挂着几道工人常有的疤痕；下面穿一条染了蓝草的亚麻布裤子，那裤子比他的腿要宽上两个拳头，所以他在腰和脚踝上又各束了条草绳。

“郡里几个工厂的住处我都已经看过了，比你说的还要糟糕……”
“先回工会再说话吧——唉，你又忘了带伞，这可不是第一次了……”
安东·尤丁采夫拍着自己的脑门，跟着维什尼亚克走进甬道里，颇不好意思地苦笑。维什尼亚克让安东先进门，随即他警觉地观察过门外的情况，之后才把门小心合上。
“扎赫沃基他们呢？”安东问道，顺手从门后的衣帽架上拿起自己的毛巾擦干身子和头发。
“在楼上看书。”维什尼亚克拿起纳了一半的鞋底，对着昏黄的灯光摸索起来。他似乎还很手生，这些皮革工艺他还是最近才开始学的——他识过字，在工人里算是出类拔萃的知识分子，两年前就当了工会的文书；但周末工人们去加班的时候，他还得忙碌工会的活计，一时不好抽开身，他就只好在这里偶尔抽空给工人们补补鞋和衣服。当然他以前还会给街上卖五金器械和咖啡豆的老板们算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