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域之外(2)

”雅可并不打算理会对方，只是蹲下身去用皮袋从溪流里汲取她所需要的水分。
“你似乎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在这样的世道里似乎确实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但有时候坐下来和陌生人谈天说地也有其乐趣所在。你一定也是旅行了很久才到达这片相当接近灰域的土地，为何不......”一发子弹打断了男子的演说，距离男子左边太阳穴不到两厘米之处多出来一个漆黑的弹孔，响亮的枪声回荡在峡谷之中，一些受到惊吓的鸟类纷纷逃向属于它们的天空。“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到，因为这里实在是有点光线不足，但最后我还是确定了，水里照不出你的影子。所以，在你死之前可以告诉我，魔法师和易容类的魔物，你是哪一类？”
“那是厄运扳机系列的吗，还真是稀奇啊，上次看到的时候还是梵米里昂王国毁灭的时候，你究竟是从哪里搞到它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魔法师和魔物啊，如果我告诉你，都不是呢？”在瞄准状态下，雅可的拔枪甚至比眨眼还快，一阵火光从迪妮莎与克蕾雅枪口当中飞溅而出，在峡谷的深处也传来一声巨石倒塌的巨响。原本应该血肉横飞的男子却依然保持着他的微笑，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阵密集的弹孔“你那种武器是杀不死我的，它们当初被生产出来就不是为了来杀死我这种生物，而是为了你们人类自相残杀。”

“你到底是什么生物，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枪的事情？”被枪声惊吓到的马匹在原地不安地踩踏着马蹄，雅可紧握着毫无威胁的双枪，手心里渗透出不自信的汗水。两人的目光对峙许久，最后她选择收起双枪，回身安抚受惊的坐骑。“一般我不喜欢那些冒犯我的人，无知让他们感到恐惧，而恐惧则让他们斥以暴力。而你不一样，知识让你感到困惑，困惑带给你求知的欲望，这股欲望会带你不断地探索这个世界。”
“那么其他冒犯你了的人最后怎么样了？”雅可停下了抚摸着的手，回头看着男子，左手在斗篷的遮掩之下紧握着她的银质匕首。
“啊哈，那些家伙，都被我赶跑了，哈哈哈哈，只要我一露出尖牙，他们就会像见到老鹰的小鸡那样拼了命地逃跑。那种可笑的场景对我而言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乐趣。”对方爽朗的小声让雅可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第二轮攻势，但现在她开始怀疑这么做的必要性。
“他们把我这种生物称作吸血鬼，那些，旧世界的人。”他刻意在“旧世界”这三个字上加重了音量，仿佛在强调某种观念上的不合，“如你所见，我从历史长河的种种劫难当中存活了下来，是我们种族当中唯一的一个。”他的话语如同是风吹过古树中空的树干，魔物猎人往往自负与他们对于整个世界的知识把控，但着这一切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宛若小孩子过家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