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水仙花(3)
浇灭篝火、整理行囊,趁俄刻阿诺斯的海风尚未将迷雾吹来,覆盖这片大地,他继续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程。
II 归乡的旅行者,旅路,摩托,医院,波士顿
左手把着摩托车把,右手在衣兜里翻转硬币。一组带有方向指示的满屏信号灯悬挂于头顶。其表面痕迹斑驳,布满了岁月的沧桑。那拼尽自身寿命所散发出的暗红色灯光,透过无情飘扬的风雪,显得疲惫不堪。
不久前,我刚刚草草结束在南部的旅行,从里士满沿九十五号公路北上,途经巴尔的摩、华盛顿、费城,和纽约,打算趁北极寒流尚未抵达东北之前,越过查尔斯河,变道威尔斯利镇博伊尔斯顿街,一路向东骑行至波士顿市中心。
在沿海新伦敦市停留期间,气温还很温和,姑妈分享过来的波士顿实时天气看起来也是同样令人舒适。等再往北骑过几个城市,空气就突然冷了下来。这天早上,我见阳光正好,于是便早早出发,结果越往北骑,就越感到出奇得冷。严寒穿透了防风夹克与衬衣,同我的皮肤紧贴。我不得已把所有的衣服都套在身上,希望能起到一些御寒的作用。远方天际灰白,四周风力渐起,不一会儿就飞起了锐利的雪花,鞭笞着荒凉大地上的一切。穿过人烟稀少的服务区进入城市后,我自觉地放慢速度,小心行驶。街道不知不觉间变了名字,先从博伊尔斯顿街变成华盛顿街,又从华盛顿街变成亨廷顿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