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落荒而逃(23)

 想来想去，还是只写了一句话，她觉得向晚一定会明白，就像是那天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帕子是什么意思，嘉然一直觉得，就算那天她传的只是一块普通的布，甚至是面纸，向晚都会明白她的意思。
嘉然收拾好行李堆在一边，方便阿姨打扫，然后拿出了床单，她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有人上吊，放在之前的房间这是没法做到的，在那么严格的安全措施下，而现在就简单得多，尽管她还是没有栓绳的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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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向晚身体向下滑，就像准备泡澡的女人靠在浴缸一边滑进水里。她的头仰靠在椅背上，盯着木制天花板，想象那里有一颗由水蒸气凝结的水珠左右滑动，然后落到她的脸上。
闹钟响了，她起身摁掉，穿上外套，整理好表情。
今天是嘉然出院的日子。
多年前的案件没有让嘉然进到监狱，而是去了精神病院，医生在一番检查后确认了嘉然的精神失常，加上她还没有成年，以及母亲在打斗中做出的过激行为，最后免了牢狱之灾，取而代之的是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至于向晚，在父母托关系后便从派出所离开了，这毕竟是个小地方。
这些年她在外地读大学，只有放假时才能和嘉然见面，嘉然不再戴着蝴蝶结，她有时苍白瘦小，有时又显得精神十足。平日里她们则依靠信件往来，向晚原本想攒钱给嘉然买部手机，但是医生拒绝了。
经过多轮的评估医院终于肯让嘉然离开，向晚特地请了假回家来接嘉然。她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连打算租住的公寓都已经谈妥，价格便宜，向晚做家教的钱已经足以支付。等嘉然和她一起到了那边，就让她在家里上网课，看看能不能参加成人高考。只要嘉然愿意，她们完全可以忘掉过去步入新的生活。
计划好一切的向晚来到熟悉的白色建筑，却没有见到嘉然，或者说她见到了嘉然，只不过是盖着白布的嘉然。医生表情沉重，他刚向向晚讲述了护士发现嘉然尸体的情形，她是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用门把手和床单将自己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