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落荒而逃(22)

她想像书里写的那样，一脚踩下油门，甩开警车，和嘉然大声背诵着结婚誓词，说完我愿意之后接吻，然后把车开进海里，可是这里没有海，三轮也没有油门，她们没当过主婚人，估计也背不出完整的誓词。倒也不是不能逃，可是向晚不只有她自己。
警察向前走了一步，向晚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慢慢地向后退，然后掀开了三轮车后座的帘子，嘉然蜷缩在座椅上，很乖很乖地睡着。
向晚痴痴地凝视着嘉然，她的眼睛，她的头发，她的嘴唇，她的鼻子，向晚痴痴地看着这一副她曾经触摸过亲吻过的脸庞，然后后退，让警察来处理这一切。
没有人想要叫醒嘉然，警察让向晚坐进警车，然后让一位同事去骑三轮车，另一位坐在车里看守已经拷上手铐的嘉然。
嘉然还是醒了，迷迷糊糊中她看见坐在对面的女人，但三轮车还在行驶。
醒来的嘉然比女警想象中的还要冷静，她只是坐起身来，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我们是要去警察局吗？”
“是。”
“向晚呢？我是说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
“她在警车上面。”
“嗯。”
车帘盖住了三轮外的世界，而这个时候早起的路人可以看到一辆警车带着一辆三轮经过这小镇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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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然用雕刻的力气在自己的蝴蝶结上写字，她想写的东西太多，浓缩不成言简意赅的话，像写政治答案那样列点，又太富有幽默感。难不成要她这样写:1.对于做过的事情的愧疚，认为惩罚和错误不相配2.认为自己在精神病院隔离太久，已经难以重新适应外界的生活3.不想成为向晚的累赘……x.对未知充满恐惧。如果要她这么写，她可以完完整整地把所有得分点都论证下来，比如她是如何从向晚的来信里感觉到自己被抛下的，可是那是试卷的写法，不是遗书的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