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落荒而逃(21)

嘉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表情充满诧异的女人，只差一点坐在地上的就会是她。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透支，发出的声音像一只破旧的风箱，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但凡这个时候她表现出一点忏悔之意，说出一句不管是否真心的对不起嘉然都会原谅她，可是她没有，她的表情仍旧是惊讶且不知错，还有对于嘉然的嘲讽。
嘉然喘了口气，闭上眼睛，她看见向晚给自己传的纸条。
“……我报了和你一样的外省的大学，只要我们能够离开这里，就不用再受到你妈妈的监视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打工，我们要走得远远的，至于现在再忍耐一会儿吧，录取通知书到家之后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还有那张大学名字极其陌生，地名又极其熟悉的录取通知书。
还有妈妈从快递员手里接过录取通知书后轻描淡写的一句“我改的”。
她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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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的红蓝灯光让眯着眼睛使得向晚坐直了身体，她当然知道是谁来了。
她想做什么，她能做什么，她甚至没有一张可以用来驾驶面包车让长途变得舒服一点的驾照，看看她做了什么，她蹬着一辆电动三轮车从这个区骑到了隔壁区，她们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哪个地方杀人是不需要代价的，就算有她们也跑不到那么远去。向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蹬着三轮车就这么离开，她才十八岁，还是在高中一堆又一堆卷子里面度过的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把插在切角蛋糕上面的蜡烛吹灭时许的愿望还是希望能考上想上的大学，吃了蛋糕和晚饭她就去背英语了，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证明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她就真的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大人，谁都知道录取通知书到家的时候还是她爹敲的章。
她能怎么办，警察的车子挡在她们的三轮车前面，嘉然在后面睡着，睡在一堆旧衣服里面，而她站在清晨的薄雾里面和警察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