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ABO设）情难自已（11）汤泉(3)

燕归鸿睁开双眼，微微侧目，杨之谨垂眸跪地，俯身而拜：“下侍……见过王爷。”燕归鸿单手支额，双腿在水中交叠，他下颌微扬，而后重新合起了眼：“去衣下来。”只一句吩咐，燕归鸿便不再多说。杨之谨直起身子，他深吸口气，抬手将单薄的外衣褪去，微凉的足尖触及温热的汤泉，他迈入池中，池水便将他包裹，夜风的寒凉逐渐被驱散，他略适应了一下水温，侧首拿过池边的软巾，靠近燕归鸿，然而低眸的瞬间，杨之谨愣了愣。
方才水汽遮掩看不真切的水下，燕归鸿结实的身躯上，盘虬着一道道显眼的疤痕，只看那些痕迹，也不难想象这些伤当初必定深可见骨，与他只伤在皮肉上的伤痕不同，这些伤，但凡再深一些，偏一些，便可致命。杨之谨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燕归鸿自有所觉，他视线扫过自己胸口，继而转向杨之谨，声音淡沉：“吓到了？”

杨之谨倏然回神，他敛了目光轻出口气，而后抬起手，用湿巾缓缓擦拭燕归鸿肩头：“天乾得天所授，伤愈之后，可不留疤痕……”燕归鸿自然知道他在诧异什么，却并不过多解释，反而意有所指：“有些东西，比起脑子，身体的记忆更刻骨，更不易忘却。”
“那王爷为何……”杨之谨抬起头，不想正对上燕归鸿看来的目光，他的话哽在喉头，燕归鸿却知道他想说什么：“本王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留着别人的痕迹。”他抬起手臂，杨之谨微愣一下，旋即垂眸抬手托住那只手臂，软巾浸润了热水，细细擦拭起来。燕归鸿打量了他一番，眉梢微扬：“看样子，杨二公子是想清楚了。”
杨之谨的动作微滞，而后继续擦拭：“下侍，还未谢过王爷……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