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色门廊(4)

少女储物柜中的我已经伸不开腿，透过百叶的缝隙，浴后的松本穿着吊带趴着吃水果看剧，偶尔发出清朗的笑声。我晕乎乎的犯困，不经意一打盹，迷糊过去。
由于学业加重，我造访的频率被迫减少。同时，我个子长高的速度也开始减缓，逐渐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同时，女生们的胸脯、臀腿也日渐丰满，对此，男生们不止在私底下，甚至在明面上大谈特谈，眼神也毫不避讳。荷尔蒙使他们的想象力得到了神力般的加持，如鲁迅先生说的，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作为其中的一员，我自然与他们相同，只是我痴迷的是粗壮有力的葱白，而不是细长的麻杆。稍有不同的是，我的想象到葱白便戛然而止，它独立于生理冲动之外，它只是它本身，而并不是由激素引导的某一串空洞想象的导火线。
高挑肤白的松本本就受人追捧，她性感的腰臀更令男生们发疯。他们用低劣的谣言泼的她又脏又臭，再用恶俗的绰号将她贬的一文不值，又各个暗搓搓地对她展开积极的猛攻。

那天我因帮老师搬办公室，放学有些晚，到松本家时已接近八点半。刚到客厅，就见几个黑影迅疾地从浴室拉门外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的厨房里。门口脚垫的鞋子，都是我所熟悉的，全都是卷发阿姨和松本的。进入卧室，抽屉和书架有明显动过的痕迹，衣柜里的内衣如被掏出的牲畜内脏，乱糟糟的堆着，垃圾桶出现在离平时位置一米的地方，被大团大团的纸巾怼满。
一如往常的溜进储物柜，不小心又打盹儿到凌晨。困顿地从柜中钻出来，眼前的景象却令我惊骇得动弹不能。黑暗的卧室里，五六个男人蛆虫般互相推挤着盘踞在松本的床上，他们的四肢灵活的如液体般丝滑的涌动，将她簇拥，将她环抱。而我的头顶，灯的附近，趴着只壁虎一样的男人，他紧紧地吸在天花板上，眼睛又亮又圆，咕噜咕噜地飞转。
出了卧室进入客厅，同浴室一样，遍布着畸形的造物，他们伏在地上，嗅着探着，时不时舔舐着地上不知什么东西，而后交头接耳，发出我无法理解的窸窣窸窣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