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铁】青梅与酒（小说/短）(12)

快散伙时，红郎和莲巳私语了几句，随后让神崎先领着铁虎回去。
这几天气温有所回升，地上的冰化了，却因走的人不多，还没有融成脏兮兮的水渍。
神崎走在前方打着手电，没有回头盯着铁虎，却同他推心置腹地讲起红郎过往的一些事。
早些年的红郎可不像现在这样，一个事无巨细的大家长形象。小时候父母太过优秀，在镇上乃至城市都小有名气，因此多少招来了些看他们不顺眼的人。而红郎又是个刺头，难以忍受这一切，便惹过不少麻烦，大的小的，只要还没有影响到家里的事务，他就没想过收手。
可偏偏有一次就真的惹出了大祸，对方扬言要干掉他全家，他不以为意，却没成想两天之后，在山下的公路上出了一场车祸，他的父母惨死于“意外”的轮胎之下。
那时他的妹妹才开始牙牙学语，他一夜之间变成了个“哑巴”，失魂落魄，整日整夜待在房间里不出门，也不吃不喝地把自己饿晕了过去。神崎家尚武，在无奈之下动用了武力破门而入，才将他救了回来。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秘密，呼之欲出。
“南云，你知道鬼龙大人的想法吗？”他开口问道，即使背对着那声音听起来也十分清亮。
“想法？什么想法？”铁虎稍稍抬起缩在围巾里的下巴，让自己能发出声来。
又沉默着走了一段多积水的路，然后走到一片开阔的地段，神崎再次发了话：“我就直说了。他对你，有很特别的感情。”
“对我？怎么可能！”铁虎停下脚步，从树叶上滑落的积雪盖住了他的鞋尖，“不应该跟你们……才是吗？”
神崎这才转过身来，明亮的眸子里没了武家的凌厉，尽是温存，“你也许听过‘近乡情怯’这个词。我们彼此太过熟悉，已经没有更进一步的空间了。”
“可我只是不经意路过的人。”铁虎说着，从口中冒出的热气晕染了眼眶，“我很有分寸。”
神崎没有与之辩论，只是说道：“人的感情是很难言喻的。如果有一个人要对他说‘爱’的话……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