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铁】比肩（小说/短）(12)

“呵，我当是多厉害的人呢，口出狂言，竟也不过如此。”鬼龙挑衅地抬起下巴。
铁虎不服气地撇下嘴角，咽下了气，站定住，又架起进攻的姿势。
那孩子如火苗般的眼瞳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闪着光，鬼龙也来了斗志，“好样的。”对面一记迅猛的直拳冲过来，他高抬起肌肉健硕的大腿，一个外摆挡开，再接上前回踢直击对面中部。铁虎稳住了重心，又迅速出击，接连几个前踢踢向鬼龙的上部。
“不错，注意呼吸、平衡。”
最后鬼龙抓住时机，擒倒了还没练出紧实肌肉的铁虎，拳头停在他腹前一公分，没有落下去。
“前辈，好强的控制力。”铁虎懵了神，揉着手腕慢悠悠地爬起身。
鬼龙不屑于他的赞美，直言不讳道：“你的身体软绵绵的，还这么莽撞，迟早要把身体练坏掉。”
“呜咪……我以前也只是野路子罢了，还请前辈多多教我。”
鬼龙蹲下来，凑到铁虎面前仔仔细细端详着他，威严近在迟尺的压迫感令铁虎脸上一片火烧。鬼龙伸手将他左侧的头发往上一捋，见铁虎茫然之中又因诧异缩了下脖子，不禁龇着牙笑起来。

“你这样，好看吗？”
没想到是个问句，铁虎一时没反应过来地发出一声“咦”。
“前辈觉得不好看？”他的眼神闪躲着，没了武斗时的激情。
“我说你，不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吗？”
铁虎支支吾吾半天，难为情地说出口：“因为……想变得，跟前辈一样。”
——连那一头红发也是心之所向。
猩红如血，随着心跳的节奏而舞动，在黑夜中燃烧着。
“前辈就像‘大将’一样，威风凛凛。”铁虎的眼里又重现光芒。
鬼龙无奈地苦笑，轻晃着脑袋，“还真是天真。”单薄得太好懂了。
一年前，他在海神战的舞台上也见到过同样的眼神，同样在迷雾中踽踽独行却躬身如西西弗斯从不停下脚步，无关前途命运如何，只为了自己坚信的正义而迎风向前。
他站在漩涡中央，被拥趸的潮水捧为勇士，挥刀向不为学生会所容的“邪恶的神明”——五奇人之一，深海奏汰。而守泽义无反顾地站到了神明身边，那具曾无比孱弱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在神明坠落悬崖之际紧紧拽住了他，另一只手作支撑地扒在岩壁上，磨出了鲜红的血丝渗入岩缝与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