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铁】比肩（小说/短）(10)

她摇摇头，“你也辛苦了。工作这么忙，还碰上我这种事。”
他叹了口气，“都怪我。明知千秋他不被老天眷顾，却把重担都推给了你，我太不称职了。”
“可是，想再要个孩子去照顾他也是我一厢情愿啊。”她伸出一只手，牵起了对方。
他的另一只手覆上去，稳稳地握住两人相交的十指，“以后，我们就尽全力让千秋幸福吧。”
她的心绪安定了些，便诉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听见另一个女人的哭声，不瞒你说我是被她‘叫醒’的。她肯定也经历了很痛苦的事啊，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个像你一样的人。”
“啊，我也听到了，千秋好像也很在意呢。不过我们急着来看你，就没去管别人了。”
“我一闭上眼就能听到她的声音。如果我知道她的情况，不论是好是坏，都可以安下心来。”
“这医院也不大，从医生那儿打听到，或是以后再碰到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现在你只需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别太焦虑了。”

一没注意，一滴泪从眼角直直地落在桌垫上，绽放出一朵小花。千秋红着脸，攥着衣袖向脸上擦去，又掩饰着难为情地傻笑着。
“他所说的，早夭的亲人……”
“是的，他说中了。”聊起这些事，守泽太太冷静得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你找不到他的照片，因为他还没有来过，便走了。你的同学还真厉害呀！”
千秋忽然想起来，那竟是打从有记忆起，第一次有了“梦”的意识——那梦里，在自己的视角前，正有个小小的婴孩。他像遇见了个新朋友似的，兴奋地想扑过去拉住他的臂弯，却是冒出一缕烟让他扑了个空。梦醒后，他无比失落，又反复以男子汉之名鞭策自己，便什么都没说，将它抛之脑后了。
第二天，大雨如期而至。
做早餐时弄得乱七八糟，耽误了点时间，铁虎急急忙忙地抓着那把透明的伞就跑出了门。到了红绿灯的路口，他才喘了口气，撑开了伞。他好似被罩在离天空很近的地方，雨滴密密麻麻地打在伞面，折射出一闪而过的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