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猫与大狗》(8)

这间出租屋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初步观察只有男人独居，现在又是正午，人们大多在休息，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大锤走在前边，文泰关上门。“捡轻贵的拿，别拿那些没用的玩意。”他不忘嘱咐大锤。
本来应该大锤在门口把风，文泰进去搜索值钱家什，可大锤偏想试验一下自己的技术，便和文泰互换了岗位。
大锤翻箱倒柜扒拉起来，屋内被弄得一片狼藉。
“小点动静，你当是在自己家？！”文泰急得骂他。
“妈的，没啥值钱东西。”大锤随手把一个茶杯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文泰看到大锤的表情逐渐凝固，身体也不会转动了。他朝那个方向看去，他也怔住了。
房间内的气氛暧昧起来，最后，还是躺在床上的李怡主动向他俩打招呼，她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我们，我们是来...”文泰觉得无论自己怎样编李怡都不会相信，他们赤裸裸就是两个贼。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是要被抓进派出所的。
李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短暂惊讶过后恢复了正常。
“我马上就要做母亲了。”她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那么薄。
文泰和大锤讪讪地干笑了下，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李怡的肚子略微地鼓了起来，不太明显。大锤想起小慧也说过要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大锤说一个不够，小慧说生多了太累，生几个我都养得起，大锤当时是这样说的。

“刚刚出去的人是孩子的爸爸，他劝我安心地把孩子生下来，可我下不了决心，我对新生命充满敬畏，我怕我不能很好地照顾他。”
“是因为猫的事情吗？”文泰问。
“算是吧，每当想到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要掌握在我手上，噩梦便做得越频繁也越真实，有时我甚至会错以为死去的是我的孩子。”
“但在这里还能遇见你们，我的心里莫名有一种欢喜，和你们的谈话给我启发很多，人总是要朝前看的，这么一想我又对迎接我的孩子的到来有了信心。”
门被推开，回来的男人望着屋内的狼藉傻了眼，马上，他回过神，大喊道，“不要伤害小慧，要拿什么东西随便拿。不然我报警了。”他果真掏出手机拨打着号码。
大锤慢慢地往门口移，趁男人不注意一把擒住他双手把他按倒在地。
“放开他，他不会报警的。”是李怡的声音。
大锤看向文泰，文泰摆了摆手，男人松开后快步跑到李怡床前。
“我决定了，把这孩子生下来，他有权利见识这个世界。”李怡对男人说，男人兴奋地像个孩子。
文泰把地上散落的家具重新摆上去，大锤也照做了。大锤看到文泰悄悄把骗李怡的那些钱塞进抽屉压在了一本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