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朋狗友/Pawship(上)
——Robert Charles Wilson
每只动物都要旅行。
到了一定的年龄,年少的动物们就要走向外面的世界,开始一场长途旅行。
旅行没有统一的计划,每只动物都会摸索着走出只属于自己的道路。有的动物喜欢欣赏路上的风景,有的动物喜欢品尝路上的野果;有的动物慢悠悠地走,有的动物急匆匆地跑;有的动物飞在空中,有的动物潜在水底。
而我这种动物,名叫“柯基”。
一身浅黄色的蓬松短毛,胖胖的身子,粗毛掸子似的尾巴,一点小舌头,我就是这些东西的集合。
我爸说,按照特征可以把动物分成不同的品种。不同品种的动物有各自的喜好、性格以及弱点。不少动物都尽力避免暴露自己的品种。我妈说,要学会分辨其他动物的品种,不然以后遇到不认识的动物会有危险。
我响亮地吠叫两声,表示,我会保护好自己,长成健壮勇猛的大狗的。
我和爸妈道别,彼此保佑平安。
然后,我出发了。
我的名字叫灯。
灯是一种能照亮自己和前路的小东西。
我们生活的地方被分为不同的区域。有些地方,比如沙漠区,属于欠发达区域。那地方户口多,却没什么吃的,居民脾气暴躁得很。而相对地,也有发达区域,比如森林区。森林特别繁华,在那里可以见到形形色色的动物。
我家在田野区,比森林区落后些,但比沙漠区强。作为旅行的第一站,我打算去森林区见识一下。
当然只是去森林的边缘,森林中心特别危险,有各种可怕的动物,去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家离森林有一定距离。我在路上走走玩玩,一会登高看看落日,一会追逐自己的尾巴,就这么随意地悠荡着。
接近森林时,猎物越来越少了。这可有点麻烦,因为我现在很饿。但我还是觉得赶路要紧,到森林里再找吃的也不迟。于是我头晕眼花地继续前行。
看到前方高耸的树木时,我才决定歇一歇脚,谁知道一躺下,就累得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不远处有一只猫咪,她在慢慢地吃一条鱼。
我馋得口水直流,可是我知道,这猫应该也是来自田野的,搞到条鱼不容易,肯定不会分给陌生狗的。
然而她看到我在一旁馋得要命,就叼住鱼尾,把鱼拽到我面前,慷慨地邀请我一起吃。我有点受宠若惊,但是我真的快饿出毛病来了,所以也没多想,开始大快朵颐。
我边吃边偷偷打量她。她有一身很干净的灰黑色绒毛,身材看上去很适中,不算胖也不算瘦。她的脸圆滚滚的,咀嚼鱼肉的时候,腮帮子也跟着一鼓一鼓,胡须微微颤动。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雨”。
后来,有其他的猫咪来了,她也同样让出位置,让大家一起吃那条鱼。我注意到她自己吃的最少。当我问起时,她说是因为自己吃饱了。我说你的肚子明明还是瘪的,她看瞒不住我,又推说自己要减肥。
其他猫咪只是开开心心地享用了美餐。雨也没有提起自己饿着肚皮的事,只是晃动着尾巴尖,脸上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