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你】述情障碍*上(3)

余蔻整个人缩在烂围裙里，挥干眼尾的雾雨，指尖抵在桌脚，扣弄着废弃箱一侧搭着长柄伞，她笑着，又像是在哭着,似乎消耗了大半力气。
少妇面无表情，扯着她新扎的马尾，在天井下停住。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靠男人赚钱，可若不是我腆着脸去陪人，你能在这安安静静读国文？”
在凌乱的发絮下，近乎苍冷的白，流过四肢百骸。
大脑难得意外的混沌，泛着内敛厚重的色彩，她哑着嗓子，“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连我都能卖，我还叫你阿妈不过就是血缘的羁绊，你做过什么事你清楚。”
余蔻想自己真是疯了，大脑强制性的回味瞬间，绝望的眼泪在海马体的回忆瞬间汩汩流过，鼻腔的哽咽阻隔了仅有的氧量，她难得想起旧木板床的遗骸，十五岁早已被踩在脚下的禁果汁水肆意。
“余蔻，别逼我把你扔到老鸦那当ji女去。”
「对不起。」
脑海里响起的声音。
余蔻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只觉得荒唐。
他来接自己的那天刮着北风，算是不太风平浪静的夜，眼神招人又漫不经心，带着温和笑意的唇齿，眉眼垂下去，她突然想起她写着王国维诗集中夹的翩跹落叶。

塞满港币的古惑仔都爱叫他小马哥，他说自己不必生分唤他哥哥，可以叫他嘉琪。
马嘉祺。余蔻嘴里咂摸着这几个字眼，后颈一路电流滚涌，脾脏里升起一种强烈的疲软。
她总以为他还是幼时的性子，依旧淳善无辜，直至她在无数次听见众人对他的评价，外露的纯良通常会让对手放松警惕，最后正中红心。她才明白，如出一辙的只有自己。
老街区后面的是独栋的公寓，他不是一个人独处，至少是有人同住，房间里不符合他气质的玩偶目光散着远近的红斑，投射在眼球，添上一圈白色漆线。
马嘉祺的脸绝对是余寇见过最漂亮的，明明是深色虹膜的亚裔男性，闭上眼睛却让她感受来自缪斯般的蛊惑。他温和有礼的做好哥哥的身份，即使在不觉间化身余寇眼中的精神鸦片。
次卧的房间收拾的整洁，她在其中唐突地存活着。
浓稠的空气遏制不住萎缩的活火山，她笑起来挤出两弯月牙，笑得酸涩又无力，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赝品，眼睛发钝，重蹈覆辙的以为他同别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