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你】述情障碍*上(2)

这里住的都是些钉子户，隔壁棋牌室几个人凑成一桌，烟熏酒撩，地上是碾碎了的红双喜，男男女女拥在瘠乱中嬉闹，其中一个顺眼点的搂着婴孩，脸上的褶往上堆，撵着手里几张票子。
“——诶，对不住啦各位，最近手气好的很。”
“太太最近生了男bb后真就运气好，”旁边吐着烟圈的少妇阴阳怪气道，又从烟盒里摸索出一支万宝路，“不像我，只能守着这赔钱货。”她是余蔻的阿妈，这一带有名的女眷，新烫了的羊毛卷，似乎是希望被人高看些罢，套着绒白开衫，腕脖吊上极好的羊脂玉，后脚勾着高跟底。“花钱不说，还败我运气，造孽的种。”
然后斜着眼睛去撇角落的女孩，一脸鄙夷，看了几眼就再没施舍眼神，余寇半睁着的眼皮完全掀开，她翕动着嘴唇却最终没能说些什么，把沉默吞进肚里。
其实她俩算不上什么母女情分，只不过是碍于邻近的舆论，暗地里只管她作洗碗妹一类的人，总之就给混口热饭吃。
“算啦，不就几瓶酒钱，你家少年崽又快开学，倒是赚回来也是轻轻松松。”宋姨往往是维系表面上融洽的和事佬，软低的声音和烟雾一同飘散，“再不济找个人托管，我这里些个老主顾都等着你重出‘江湖’呢。”

鞋跟垫着硫磺的瓷砖，余寇的阿妈是做皮肉生意的，是天生勾男人的一把好手，到底是因为拖了个余寇这个麻烦，豪门富商们也就只肯陪她玩玩。
“你表哥今年刚工作，房子离你这学生妹挺近，要是你阿妈愿意，改天让他来接你。”
发酵剩菜的酸味闭在鼻尖化不开，手指绞在一起，像条失明的鱼，手足无措的横冲直撞。“阿妈，我自己可以的，不要麻烦人家。”余寇终于舍得开口，呼吸下能见得挺直的肋骨，身上沾染各式各样的香水与气味。
先斩后奏是阿妈一贯的作风，一个电话打完后对余寇下了命令，“说好了，到时候送你过去。”
无所适从的话语系着神经，彻底崩盘，是啊，溃烂缺残的灵魂是不配说话的。
金鱼在她体内乱窜，世界陌生得让她的躯体颤抖哆嗦，和当初一样强硬到不容反抗的语气，红尾弧度的咽下腹胃。
“我不想。”那些母亲暴戾烙在了她身上，浮在氧气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唇，金鱼控制了她的身体，“当初daddy死后你就没有资格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