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久[李四预警]

张灯结彩。
今天是元旦前夜，低矮和高耸的路灯上都挂着红。水汽覆着窗子，被繁杂的窗花贴着。
“不是繁杂，是晦涩。”
第一次见到李四时，也是这样一番场景。人们各忙各的。他们忙着过年关，我忙着过我自己这关。
“上一次还算顺利。”李四说。
说实话，今年只见了李四三面，这是第三次。上次过关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天天见的。
这次很难。我的脸倚在冰凉的大理石窗台上，甚至能看清附着的细小的灰尘。
我还记得它们浮在空中的日子。
“没事，吉人自有天相。”
你变得无趣了。我看着李四，她正从她的衣服里掏出那个铁烟盒。
你该知道，我已经从足够多无趣的人嘴里听过这句话了。你以前从不会说这种话。
“不过是泯于人海吗。不必紧张。”她伸手遮着烟头，点燃了它。
火星溅了起来，但没溅到她手上。
我没有理她，抬头看了看那张晦涩的窗花。
你曾经拥有过三个金烟盒吗。我问她。
“说真的，我要不是你，我也听不懂你说的话。”
“我没有金烟盒，但其他的，我...”李四思考了一下。
“也不算有。”
“你的话越来越难懂了。”
我懒得表达。
“所以我们是朋友。”
也不算吧。
“我们是一个舞台上的两个角色。只不过聚光灯落在了你的身上。”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这是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