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flashback(2)

他的舌头并没有被夺走，但是他没有说话，垮着嘴角，却把杀气收敛了些。
心里烦躁，想杀人，又不能直接这么说。这位从小在阳光下长大的公主百分百不会理解，只会苦口婆心地劝他杀人是不对的。
她又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头晕得厉害。”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算是给了个解释。
“贝尔，去传御医。”
“不用了，我歇会就好了。”
贝尔没有回答，但克洛克达尔试图想象他脸上的表情。他肯定认为他在说谎，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就是了。
他的手心平白无故出了汗，黏黏糊糊，习惯性想握住什么，不然总感觉要掉进地狱里。
冷不防隼之贝尔过来阴阳怪气了他几句：“不叫御医，是想下次还用同样的理由吧？有病还是早点治，对你我还有殿下都好。”
“贝尔，你少说几句。”薇薇嗔怪着，约莫是用眼神示意他，克洛克达尔听到他冷哼着走远了。
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她略带安抚性质地开玩笑，又像是协商：“别吓唬那些侍女了好吗，你把她们吓跑谁来照顾你？我总不能亲自来照顾你。”
“我哪有，都是你太久没来看我……”其实也就四五天没来，后半句平白无故添了几分哀怨和委屈的意味，连他自己听了都犯恶心。

“抱歉抱歉，我以后一定每天都来看你。”她翻过他的大手和他拉勾：“我们一言为定。”
他不置可否，由着她小指和他扣在一起，心里说了声“幼稚”，却也没甩开。
“作为赔礼，这次我来喂你吧。”
她把一分熟的牛排切成小块，用叉子递到他嘴边。他倒不觉得受之有愧，毕竟他的眼睛是因为她才失去的。
那天她和挚友一起被拜神教的信徒掳走，他和鹰眼一同前往救援。来自异界的邪恶生物从闪着红光的法阵中挣出，刚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它其实没那么强大。为什么会受伤呢，是除掉路上的小卒子过于容易而大意了，还是急着把受伤的她救出来？
回忆失去眼睛的那天的事情，克洛克达尔真的感到天灵盖那里传来一阵刺痛，以至于他连薇薇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到。
贝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几乎是咬牙切齿：“我真瞧不起你，曾经的七武海居然学后宫女子用这样的下作手段争宠。”
他咧开嘴角，满怀恶意地挑衅：“你也承认我是公主的面首喽。”
佩刀利落出鞘划破空气的声音，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克洛克达尔雕塑似的杵在那里，他不屑去躲。
“你是不是以为仗着公主的恩宠，我就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