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5)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去思考，人类甘愿被骗过一辈子吗？你说怎么样才能利用好我的人生？呵，说什么我生下来就是来体验人类生活这种话，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已经看到尽头就是一片空洞无意义的回答。你让我超越逻辑地去爱生活？我做不到。我饱受人间世俗眼光的折磨，为什么我整日要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我去乡间、去海边、去城市里寻找答案，而答案的尽头就是‘空’。你让我怎么办？不过，为什么我竟然会如此惧怕鬼魂、惧怕噩梦呢？我不知道。”我冷笑了一下，“我对你说这些话，或许你觉得没意思。但起码，你能愿意听。今天，我和你说完这些，我的问题依旧没有办法解决。就像我一开始说的，讨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今天还是无法做到死亡，我害怕，我恐惧，我拖着肉体在建造舞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一睁开眼，我就看到自己操劳到退休的场景，我还要养育孩子，我还要让孩子去重复我的悲剧，我一想到这些我就发疯。
”
“事实上，一切就是这样子。出生时你毫不痛苦，然而之后伴随着的都是苦难，直到死亡。”对方冷静说道。

“正是如此！我们所得到的快乐，都是用苦难换来的。所以呢，不就是叔本华说的，人类的欲望被满足就无趣，不满足就痛苦。我们生在痛苦之中，并一直会痛苦下去。这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还乐此不疲繁衍下一代的原因......”
我身体疲惫，又坐到了位置上，“抱歉，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我有些疲惫。” 对方见状，便起身，准备要走的意思，“那么我先离开了。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我疑惑地看着他。对方不回答，只是浅浅笑了一下，便突然消失在我的眼眶中。这是梦吧，是梦吧！不知为何，面对这么诡异的一切我竟是如此安心......我起身走向卧室，正准备重新睡觉的时候，竟然发现，我自己的身体如婴儿般安睡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