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上的鲜血【小说】(4)

顺着声音望去，是女人在向电话求救，在她的身旁，有一位男人倒在地上，表情痛苦。
困倦的神经陡然绷直，困意去了大半。身为医生，李维杰几乎是下意识跑向张羽之的身边。
见李维杰过来，赵红燕猛地扭头，通红的双眼无助地盯着他，想要开口求助的话语，因为看见李维杰的面容，陷入了沉默。显然，那天的医闹她也在现场。
救，还是不救？内心的纠结在此刻张大，如同蜘蛛网般缠绕住李维杰的行动。这种情况下，如果擅自行动，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不仅不会有任何的嘉奖，反而会影响前途。
“我已经很疲惫了，救不了他，而且我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可能会被患者家属碰瓷。”李维杰这样安慰自己，脚步后退半步，打算离开。
他害怕，以后会被人诟病，但更怕患者家属心中的不如意。
“我现在只是一个顾客，不是医生。”冰冷的话语脱口而出，毫不犹豫地掐灭了赵红燕的希望 。那陌生的语气让李维杰几乎忘记那是自己的声音。
“求求您救救张哥吧，医生，行之走了以后这家里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我妈也为这事得了病，他要是倒了，这个家就散了啊！”

最后的话是赵红燕哽咽着说出的。
“……我，是做完手术出来的，很累。”
沉默片刻后，李维杰仍选择拒绝。
“你还是赶快打120吧，说不定这样还有救。”李维杰转身离开，留了这样一句话。
“扑通”声音的传出让李维杰推门的手僵在原地，但他仍没有回头。
“咚”
“咚”
“咚”
沉闷的响声一下下敲击在地板上，砸在李维杰的心上。
时间的流逝从来没有在现在这么漫长。
望着远处埋藏在黑暗中的医院的光亮，他忽然觉得有什么照入了心底……
当赵红燕的脑袋准备再次砸下时，一双手托住了她。
“病人是否在先前有过类似疾病？”询问病史可以让李维杰明白当前情况，以便手术治疗。赵红燕通红无助的眼睛中，又重新迸发出希望。她连忙回答问题。
通过和赵红燕的对话得知，张羽之最近是饮酒很多，并且情绪波动大，睡眠差，头痛。
得知急救电话已经拨打完毕，李维杰便继续进行急救措施。
像是心中憋了一股气般，李维杰的眼神很平静，迅速进入到手术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