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48)(2)

吴邪把我保护得很好，他们只能通过我身上特殊的血液和仿若跟张起灵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外貌推断出我很有可能是张起灵的儿子，至少我的“妈妈”，咳，可能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里面。既然他们对我的“生母”并不好奇，我自然也不会多嘴给吴邪惹麻烦。
我看着周围雪山的走势估计马上就要进入墨脱地界了，他们走的明显是当地人自己用脚裁量出来的土路，只在人流量稍大一些的集市里歇了歇脚，补充了一些物资。他们做事非常小心，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注意不留下痕迹，停留的地点也很有讲究。虽然彼此之间的对话不多，但我感觉他们之间应该是认识的，就算不是交情甚好的朋友，也是知根知底的合作者。
这次停留的地方是一家专骗游客的藏族手工工艺品店，从外面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谁知里面的玩意儿是不是从义乌小市场批发来的。现在墨脱还属于比较小众的旅游景点，毕竟是在两国接壤的位置，地方又偏远，除了自驾游的散客之外很少有旅行团会接这里的单子，而那些经常在全国各地旅游的老背包客都鬼精鬼精的，哪里会被这些全国各地哪儿都能买得到的东西啄了眼睛。这样一来，这家工艺品店就显得有些门可罗雀了。

我听不懂藏语，不知道这两伙人叽里咕噜在说什么，倒是被橱窗里唐卡吸引了注意力，正想凑近看看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我原以为是张家人没事找茬，转头怒视，却看见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
那人没有理我，只是把我从橱窗前挤开，指着橱窗里的一张唐卡叽里呱啦地跟这家店的老板用藏语沟通，看样子好像是在讲价，只是那人语气不怎么好，说着说着那老板的脸色就变了，带有薄怒地瞪着那人。那人并不气恼，只是耸了耸肩，转身出去了。
那人穿着一身藏袍，又有一口流利的藏语，吴邪身边好像没有这样的人，估计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游客吧。
之前我在新月饭店见过的那个低仿张起灵也在，见我还杵在橱窗前出神，皮笑肉不笑地喊我进内堂。相看两厌已经刻在了我们的脸上了，但没到目的地之前，大家还是勉强维持着最后一层颜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心里把这群王八蛋骂了个底朝天，脸上好歹还是绷住了。
在撩开门帘的那一瞬间，我不知怎的地又回头望了一眼橱窗。
那张刚刚差点被人买走的唐卡和其他唐卡比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依旧是常见的宗教色彩，身穿华服的怒目菩萨双脚各踩着两只似狼似狮的动物背上，左边那只垂首敛目，通体较小，毛发是一种奇异的似水似冰的淡蓝色，末端还缀着点点银光，看上去颇具佛性；右边那只身形巨大，都快赶上一匹小马了，满目不忿却被菩萨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踩直不起上身，硬生生地被踩着跟旁边那只身形远比他小上一倍的兽齐身，正不甘心地仰头怒吼，鬃毛炸得溜圆，粗壮的四肢下踩着五彩祥云，衬得它那深紫色的鬃毛都染上了一层圣洁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