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枯木绳

我那日也就是亲手把自己绞死在了丫杈上，它伸出自己的双手再次养育了我。想到这次并不会看到第一次的明亮，不由得痉挛般的笑出来。这就是我出生的那日，是树的儿女，是死亡的光。
人们并不会因为我是死是活而为之震颤，因为第八识赋畀并改造了一切。向死而生还是向生而死亦不消说，穿过这八个天体亦让我稍有觳觫，竟然发觉到这一串连珠根本不存在。
踉踉跄跄，跄跄踉踉，质料充塞了我的眼球，在一串不存在的连珠上，往往感到阵痛才发觉我质料的存在，它赐我善的德性，大能的至善，大欢喜，大忉怛...不消繁述。但当我为至善的彼岸而祓除现世的染污时，是否又能窥探阴阳相生，五贼互演之前的玄奇呢？
可我无力跳出绳的两端，就像人们不知道是生是死一样。先知以利亚的到来亦只能做出阵阵挽歌。抑或确实是“象帝之先”罢。他们为此怒斥我是个罪人，是个被染污的污浊之物。无形无名又让我分不清是天府或是地狱。想到这些，还是把我的质料刻成墓碣文，管那是音符还是“君讳…字…人也…”什么的。
我就这样跪在无形的礼拜堂，当平性冥想之时，我的母亲之树长出了藤蔓，缠绕住了我，我不是人，我是连接其它发出阵阵低吟的植物之一。窒息的拥抱令我的躯体逐渐麻木，而精魂却在无法改变的跪拜中随着我植物的姿态缓缓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