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4)

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是好奇的孩子的眼睛，俯视着河水里的自己。不久，林颂竟睡着了。
一声鸡鸣从村口传来，惊醒树下蜷缩的人。
“喂，你怎么在我的地盘睡觉？还有，知不知道这里有蛇的啊？”
“啊？”林颂还没有缓过来，揉了揉眼。
“唉，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大人。”
“哦对了，我还要上课呢，”他赶忙爬起来，到河边用手舀了一把水洗了洗脸便走了，“再见，小孩，这是个好地方。”
“那当然，对了，等会儿来这和你说说黑鸟。”
林颂前脚刚走，黑色的鸟又从某处飞了过来，停在树干上。可这次它没有先开口，只是站在那里。
“喂喂喂，求求你了，”牧童双手合十，“说点什么吧，不然我真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水牛闭着眼躺在岸边，喘着粗气。
黑鸟飞到了牛角上，发出几声正常鸟儿的叫声，拍了拍翅膀。
“十月，十月，十月……”
“列宁，列宁，列宁……”
这一连串的声音让牧童兴奋了起来。

“十月列宁，然后呢？”牧童高兴极了，这至少说明自己没有疯。
突然空气中吹起了一阵风，带走了本该持续的闷热，天气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凉爽了。对岸的麦浪，阳光下闪着金光。
可接下来一切都变得很安静，黑鸟和水牛都很安静。鸟儿只是望着牧童，水牛的喘气声变得很轻，几乎听不见。
牧童坐在柳树下，双手托着腮，看着惬意的鸟和水牛。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困，睡着了。
“喂，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我，”林颂见到牧童的样子有些好笑。
“好……好冷……好冷啊……”
林颂脱下了自己的卦子，递给了牧童。
“你真来了啊，不是要上课吗？”牧童把卦子裹在身上。秋天，似乎今天才真正到来。
“中午了啊，同学们都回家休息了，”林颂坐在了牧童身边，看着河边吃草的水牛，“反正我也无聊，来听听你那会说话的鸟。”
牧童这才想起赶忙看了看牛角和柳树，黑鸟不见了。
“都怪你，肯定是你来的时候把他吓跑了。”
“啊？”林颂有些疑惑，“我来的时候没见到什么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