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姐弟

文/石刀
一、阿贵
今天天不好，雨说下却又下不透彻，一点一点的，而且还时下时停。
阿贵让这雨搞得很是烦闷。他早上是被水滴声吵醒的。他睡上铺，在靠窗的位置，在往常来说倒是还不错，可一到了阴雨天就会变得十分压抑。城中村的房子间距太窄，一抬头，看见的就只能是另一个屋檐。水滴声就是从这产生的，对面的房顶是个别扭的凹形，这是八九十年代才会出现的风格，一到下雨天就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蓄水池，雨就这么存在里面，到了一定程度才会顺着水泥护栏之间的小孔里流出来。阿贵曾经好奇地走到楼顶上，看看这个凹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望向对面的凹顶，除了一堆已经腐烂了的木头课桌和凸起来一块的入口以外，就只有入口台阶下的一滩积水了。整个凹顶都积满了灰，让雨水冲刷，浸泡，沉淀，再冲刷，变成了龟裂的形状。阿贵在那个瞬间想到，要是给它足够长的时间，这些灰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可以种东西的土。有一次喝多了，他不知道从哪找了把笤帚跑到对面楼上，想要把那些土扫干净，结果发现通向楼顶的入口都被封死了，摆在他面前的是跟房顶上那些一样的木头课桌，以及一堵水泥墙。
醉醺醺的他失望地把笤帚随手一扔就走了，第二天他再回去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