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戏（万骨）(5)

是夜，温阮又入犬养府邸。二九的天，只穿一件旗袍也是冷了。周深把汽车座上的一个皮包拿过，拆开，露出一件暖红色的披风。
“外面冷。”
说完这不浓不淡的三个字，周深随手把披风丢到她身上，盯她系好纽子才把头转回去。
穿上厚厚的披风，温阮反而发起抖来。周深往靠背上一躺，向：“害怕？”
“嗯。”
“不是，”他从鼻子里哧了一声，“这是你要杀犬养，怎还怕？”
“这也是我第一次杀日本人啊！”温院揪紧了披风的系纽，“以前搞那些汉奸走狗，都是等他们玩高兴了往他们身上扎毒针，而且他们房子里也没有那么多守着的枪。”
“你的胭脂掉了。”
“咔嗒”一声，周深打开胭脂匣子，手指沾了一点涂到她唇上。冰凉的触盛柔软地吞噬着他的指尖。收回手，他满意地看着温阮的唇。
温阮愣了几秒，然后迅速缩到一边，红着脸挡住周深还要伸过来的：“你别碰我。”
周深的手僵住了。
“我太脏了。”
会染污面前这个瓷娃娃般的人。但好像，周深也不会干净到哪儿去。
但是比她干净多了。

犬养看见温阮后欣喜苦狂。温阮也忍着恶心与紧张陪他演出久别胜新婚的戏，余光瞥到周深从房门外掩上了门，温阮知道，好戏开场了。
十五年学艺，十年台子上摸爬滚打，五年在显贵身下承欢。她这身子，不知该有多脏了。
但她仍是那个被师父赐名时欣喜若狂的小妞儿，仍是会在父母买来糖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丫头，是那个唱曲儿时干净得不染纤尘的温老板。
是那个看到师父与父母被日本人挑死时哭得撕心裂肺的温阮。
她握紧了手心，指甲嵌进肉中的刺痛感逼她回神，笑对眼前这个如恶兽般的男人。
怕吗？当然怕，谁会眼不眨心不跳地弄死一个人。
那么收手吗?当然也不。
因为恨。
犬养狞笑着咬上她的唇，疯狂舔舐吮吸着她柔软软的唇舌，将胭脂吃进了肚子里。
很好。
分开后犬养急忙地要脱衣服，被温阮制止了。她清了清嗓，用流利的日语说：“犬养先生，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先去刷牙吗?”
犬养愣了愣，有些腼腆：“刚才吃了寿司，唐突了温老板，我道歉。”
这一招毁尸灭迹，用得极妙。
犬养抿着刷洗干净的嘴走进来，飞身扑上床亲了亲温阮的脸。温阮一阵干呕，却只得硬生生憋住，也吻了吻犬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