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戏（万骨）(4)

搂着她脖子的那条手臂紧了紧，钗子也住肉里凹了点：“为什么杀我?我问心，没有做对不起温老板的事儿。”
“我呸！”温院啐道，“跟日本人狼狈为奸，就是跟中国人过不去!我杀的就是你!!”
周深气笑了，松开了手放她起来。温阮提着钗子想扎下去，结果发现同深扶着椅背笑到失声。
“温老板，我也不管解释有发有用。但你现在杀了我，尸体该怎么运走呢?”周深止住笑，对她挑眉，“我恨日本人——把钗子放下——我娘被日本人欺辱至死，妹妹也是。当时我才十三岁，妹妹八岁，娘三十岁。”
温阮的手更加用力地握紧了钗子。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无论我站日本一方还是站你一方，你杀了我都不会影响什么。日本最重要是司令长官和元帅将军。但凡他们在，日军就不可能垮。”
温阮发白的骨节有一瞬间松开了，又复被捏紧。
“不如，”周深玩味地笑，“不如我们谈笔生意。”
“我怎么信你？”
周深站起来，大张双臂：“你不信，现在可以杀了我。这就是一场赌，你输我输的，也不过两条人命。但只要有一方赢了，日本就得不好过。”

他垂下手臂，看看温阮反复捏紧的拳头，笑了一下，然后立在一边，等她回答。
似足琢磨很久犹豫不定，又仿佛当即立断无比决绝。温阮把钗子扔到一边，仲出事和周深的碰了碰。
“成交。”
用深抱着一堆东西，艰难地翻窗落他，来不及拍拍身上的雪水，就让暗中陡然响起的清亮女声吓了一跳。
“谁？！！！！”
一盏幽幽的灯点，映出温阮那张去了粉黛便苍白色至毫无血色的脸。温阮看清周深之后，松了口气把大灯点燃，屋里立即亮堂起来。
“有大门你不走，偏翻窗进来。知道的说这是咱俩密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登徒子采花贼呢。”温阮一壁说，一壁把窗关上、窗帘拉严实。
“喏。”周深扔给她一包东西，“防……防孕的药，还有胭脂。”
温阮折开包裹就着灯光看了看，笑道：“不止吧?”
周深虚了虚眼睛。
“我上那么多人的床，至于连个避子的方儿都没有？另外，我一个唱戏的，胭脂水粉这种东西我会少吗。”温阮把药瓶掷到案上，抱着胳膊倚住窗框。
“果然不止。”周深点点头，然后一五一十把自己计划跟她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