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8)

我做好了向死的觉悟。
于是我可能做出了人生第二个不该有的决定。我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向他大声宣告：“高贵的法尔诺斯，我真诚地答应您的请求。希望您下次来时损害轻一些，不要再用伤害致敬城市，我感谢您的荣光。请您替我照顾好她。”
他的身体似乎一颤，瞳孔激动地放大。我这时才发现，他的背影在消散。
“好吧，我答应你。在此我也恐怕学到了很多。我们终将会走向同样的道路，即使我们并非同族。怎么样，小姑娘？”法尔诺斯在微笑着召唤我，他并没有招我来，我想向他伸出手，但还是强克制起自己的冲动。
总感觉……有点恍惚……
刹瞬间，我已有所醒悟。
墨染！坚定你的决心！意志永不后退。
我心中的理性告诉我，自己在这里的感性都不可信，即使是他我也只能信一半。
我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我强撑着笑意点点头：“在此之前，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和一个请求，「空时领主」法尔诺斯。”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甚至越来越像她，仿佛她在脸上重现：“我的同伴，请讲吧，我会竭尽我的真诚，你是我的荣幸。”

“你怎么证明她的真身？如何保证她不被浸染？”我保持着最后的理智，问出最后的两个问题。
“她饿了三天，已经决心去殉情，兜中留下了被雨浸透的遗书……对了，有些对你不好说……吞下了你的头发。当然你想进行尸检也行，她只是你的旧伴侣，但是你执意带上她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永夜」……我向你发誓，不会让她浸染这一切。”
我很震惊……她居然……
不过，我此刻已经彻底明白。这位神在说谎，白澄不可能不在「永夜」中不受浸染，这只是安慰我的说辞。
那杯咖啡果然不简单……但没有时间再想这么多，继续演下去吧。
我的眼中露出一丝终焉的欣慰和疲倦。
“那么，我的荣光、我的神明，请给予我一把最好的手枪，我们将共同保守这份奇迹中最好的结局。”
我准备好了。
澄，我们死在相近的时刻也不错。
对不起……可是我不能自私……
希望永选要在人之上才能升华。
他的声音一下变得爽朗，软白胡须瞬间生长，轻轻地拍了拍手后对我说：“好的，我的小姐，请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