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41）(2)

“说吧。”约翰对上了莉莉丝的视线。
“我无法直接知晓您是否有那样做过。但是，”她的声音仿佛有些颤抖，“我的所有记忆，以及随之形成的行为模式，都是非常合乎情理的——秦九或小姐摧毁的那部分除外。也就是说，约翰先生。”
“……”约翰静静地看着莉莉丝握紧了双手，眼角慢慢渗出了泪水。
“在被秦九或小姐严重破坏了系统后，您为我重新构造了一个完整的人格，使我能够继续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
“我明白了，正如别西卜小姐所说的，您出于对背叛的恐惧，用无数伪装将自我封闭了起来。但在您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无比善良的灵魂。”
“谢谢您，约翰先生。”
约翰的表情略有些抽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
“您在皱眉了呢，约翰先生。”尽管还脸上带着泪滴，莉莉丝还是努力地做出一副微笑的表情，“不用再继续伪装自己了，至少——在我面前，不需要这样。我是绝对信任您的，也是您绝对可以信任的。”
“不可能，”一听到“绝对信任”这样的字眼，约翰就忍不住内心的反感，“我不相信这种关系。”
“我会让您相信的。”
因为不快而把脸偏到旁边的约翰，一时没有注意到莉莉丝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莉莉丝已经把仅仅穿着贴身衣物的机体贴到他身前了。

“您是知道的吧，约翰先生，”气息被安装在口腔位置的灵敏电热器加热，被莉莉丝轻轻吐在了约翰的脸上，“这种肉体上的接触，也是可以影响人的精神的哦。今后，每当您看到我，眼前一定会浮现出接下来的这幅景象——”
莉莉丝的双手攀上了约翰的肩膀。她的力气其实很大，一旦真的想要抓住什么人，他就绝对是挣脱不了的。
“这样一来，约翰先生，我们就可以真正地信任对方了……您其实也很想与他人建立起这种绝对互信的关系，对吗？”她的双臂环绕住了约翰，仿佛捕蝇草夹住了飞虫，“现在没事了，好好地在我身边休息一下吧。不用担心，我会为您处理好一切的。”
“完全依赖于我吧。”
如果说，莉莉丝从上一次的经历中，也就是尝试强行与——与某个现在不能提及的人发生关系的那次，学到了什么的话，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意外总会发生，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将生米煮成熟饭。这不单单是说需要规避掉其他人前来干扰的可能，自己还必须充分利用人工智能在计算速度上的优势，接连不断地发起生理和心理上的进攻，让身为人类的目标无法获得冷静思考的时间。
约翰尽可能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情况变化得太快了，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莉莉丝会突然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尽管她应该已经对很多人这么做过，可惜自己居然忘了她之前的身份。总之，必须先让自己冷静点。被她做了什么倒问题不大，万一让她确定，自己对她的记忆做出了什么样的修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