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琳：异端（2.卡尔•卡诺&爱伦•伊斯曼达）(8)

“法兰克，他和我可不一样，我平时拉弓射箭只是作为消遣罢了，而他，比我更年轻更有力的他，似乎把射箭这样的事当做了自己重要的人生，所以，他才会那么愤怒……又那么害怕啊。
他那个时候应该看见了吧，毕竟连我这样的老东西都看的一清二楚，他这种敏锐的年轻人不可能感受不到的，作为同样是使用弓矢的人，我们和站在高台上的那个孩子，有这接近生物性上的差异啊。
卡尔•卡诺，那孩子望着远处目标的眼神，就好像当年那只狮鹫再现在我面前一样！那是本质上的不同啊，我们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捕食者眼中的养分罢了……
所以说，那样愤怒也正常吧，那样害怕也正常吧，那样崩溃也正常吧。
毕竟在看到那个眼神的那一刻，法兰克就知道，他所赖以生存的一切……就要被那个孩子无情地全部夺走了。”
卡尔•卡诺那个时候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台下所有人的呼喊也好，对手们的悲鸣也好，什么都没听见。
所谓的怪物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只有人类去理解它的份，它永远不会去理解人类。
“我的回合，开始了吗？爱伦大人。”
“啊，对，开始了。”
爱伦抬起头露出了微笑，对着所有的，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的贵族们，露出了微笑。

卡尔在那一瞬间，把十支箭，全部搭上了弓弦。
距离大概是六百米吧，山间刚好没风，有火把照明，视野也良好。
在一瞬之间，山谷中响起了空气的爆鸣声，它们此起彼伏，掠过天空。
在人们终于反应过来以后，顺着烟迹他们看见了那十支箭全部插在了靶心上。
卡尔•卡诺沉默地收起了已经有点冒烟的长弓，擦了擦指间的血迹。
如同每一头突然袭击来的怪物一般，在他的突然袭击之后，所有人看他的表情里，都夹杂着恐惧。
那个真的是……人类吗？
只有在天空中闪烁而过的光组成文字写着，胜者——无名的卡尔。
已经甚至连质疑卡尔是否违反这场比赛的规则的人都没有，这些贵族们里绝大多数人都学过魔法……卡尔的弓箭与任何魔法都没有关系。
沉寂，并非是哗然而是沉寂，有些人陷入了震撼，有些人陷入了沉思，有些人……陷入了绝望。
但没有人质疑，不敢有人质疑，这场比赛最后的胜利，属于拥有压倒性的实力的卡尔•卡诺……若要问为什么人们不敢争论比赛的结果，那原因想必是此处是猎神的神庙，无人敢在神的面前质疑这个结果。
没人敢在这时喧哗，除了——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