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琳：异端（2.卡尔•卡诺&爱伦•伊斯曼达）(6)

米尔加就站在那里，听着他的小声呢喃。
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看着远处的靶子，他真的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又无话可说。
那种……哪还算是人？
法兰克那种轻松的甚至充满余裕的姿态，让米尔加无比的火大……可是他无法不承认，法兰克确实有那个资本。
自己放弃了那么多才得到的一切，对于有才能的人来说，就像个不好笑的笑话。
米尔加有生以来第一次，射箭的时候手在抖。
最后他只取得了六分……他实在受不了这一切了，他想离开这里。
台下的贵族已经有人在嘲笑他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他听到了，他所放弃的一切如今全都成了笑柄。
还在场上比试的人，他已经看不见了，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回家把自己的弓砸碎，把箭全都折断，那些不善的眼光像刀子一样刻在他身上，他真想一逃了之。
解说依旧在激情地讲解着，这场比赛早就变成了风神，猎鹰人，落日和黑面纱的角逐……他只是个陪衬角色，甚至此刻连嘲笑声都没有了，安静的空气都好像在嘲弄着他，它们似乎在说着……没人在乎你。
对啊，主角根本……不是自己。
一个又一个名字和称号被人们高声说起，每一个都像是在对自己这个失败者的嘲讽。

米尔加低下了头，他已经准备好去为胜者庆祝他的胜利了，别的事情他不关心了，一切反正都要结束了，马上应该就到冠军的颁奖了……都不重要了。
他凄惨地笑了笑，周围安静下来了，他抬起了头，准备为冠军的诞生而鼓掌。
紧接着他愣住了。
不止他一个人愣住了，整个场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风神的使者愣住了，落日愣住了，连那个黑色面纱的法兰克都愣住了。
解说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连呼吸都屏住了在，这场比赛举办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遇到了让自己从心底感觉害怕的选手。
在不知不觉中，那个没有任何过去的名号的卡尔•卡诺，悄悄地站在了观众席上。
站在爱伦的身边。
那个位置是整个猎神祭祀场的最后排，在所有贵族们的身后，两人并肩而立，卡尔举着那把弓。
“喂，下来……你站在那个位置干什么……快下来……快点下来！”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歇斯底里的法兰克。
在场的很多人都见过这个男人发怒的样子，但是，他从来没露出过像今天这样的表情。
那不仅仅是愤怒，那里面还夹杂着……恐惧。
“天才，强者，冠军……这些该死的名号都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