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边缘（一）(6)

成功率呢？是多少？
高度显示刚好在我头上，8000，7000……以难以想象的飞速下降。低于4000米之后机头终于抬起，像滑翔机一样向远处翱翔。
要是没有黑烟我还是觉得我是安全的。不知道从机上哪个部位出现的黑烟在机舱里蔓延，黑蒙蒙的一片，隐没着不可见的危险。
“成重光……成重光！”
吴翔宇用冻得僵硬的手拍打我：“我们，我们现在大概要到哪里去？”
“窝康以吓。”透过面罩传出的声音在短暂的距离之间就已经失真，“窝康补刀外面。李天瑞，你去康一下！”
“什么？”
“我交你去康歪面！”
李天瑞终于明白了我在和他讲什么，他一边努力地抬起身子，一边又紧紧抓住所有他触手可及的东西以防止被卷入窗外：“没有，都没有！”
“说明白点李天瑞！谜语人都去死好吗！你是看不到还是下面没有！”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李天瑞的脸在狂风中变得尖锐，他腾出一只手扶住他那老气的黑框眼镜，拼命地眯起眼睛，“当然是地上了！我闲着没事干和你说天上是吧！”
“田？”
“你说呢？等等等等，我还看到一条路！”
“等等，你那个路是什么路啊？“徐甲问道，他也不太好受，发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强气流冲击下他那碎在头盔外面的散发像三角函数的曲线一样上下来回，“公路还是土路还是高速公路啊？”

“高速！那你还觉得是什么其他东西吗？土路我特么在这么高还看得见东西的？我不带眼睛就4.4好吗？”
“我就不是我还是4.2好吧！”
“不要吵了！先在乎现在的事情！要命的关头了你们怎么还能笑啊卧槽！”我看着头顶上的高度显示仪眼眶欲裂，“4000……现在三开头了同志们！”
“要不我们还是跳伞吧。”大聪明吴翔宇怔怔地说，“你们会跳伞吗？”
“我们学的是什么你自己没有B数吗？”李瑶珊都想去掐住吴翔宇的脖子，作为集中在后排的唯二的女同学她的身体在一帮大老爷们当中实在是显得太太太娇小了，“我特么……我还不想死。”
“死不掉吧。”我们这一帮人当中最高的杨帆看起来就像在祈祷，但内容就显得很奇怪，“飞天面条之神保佑我……”
2000了，从窗外往外看去就可以望见地平线以及几棵树的轮廓。日影下的树就像细线条一样，除了主要的树干以外剩余的枝条都表现出纱网的朦胧。大约过了三十秒钟后我看到了地面，空旷而没有任何作物的农田被焦土塞满，里面零星地分布着几座焦黑的铁架子，依稀可以看出是载具的外形。
几辆悍马，两辆“LAV”装甲车和一辆主战坦克，从外型来看是上一代主战坦克M60。照理来说我是可以通过这一点标志性的景观加上地图来估计我们现在的大约位置，但是高度已经是下降到1500米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