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25)

顾南全边走边喝，最后将将喝完，把那酒杯丢在脚边。之后身形僵立，宛若时间定格。
“哈......香若龙涎，畅若升天。半杯入腹已是神清气爽，再难醉也。”
他长笑一声：“妙也、妙也——这才是酒、这才是酒呀！这才是遗憾呀！”
那是一种如逢甘露般的呻吟。一刻之后，他才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茗玖两人。
“南全......拜服。”
言毕，他不知是颓废还是欣喜的跑动起来，只有雪地中留下一浅一深的脚印可算作对茗玖的再见。
茗玖和令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良久，茗玖才想起自己刚才是有些责怪想要朝她抖落的，但这些责怪到了嘴边转上几转，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句：“多谢。”
“我还以为你要怨我在不该出头时强出头呢。”令回头，那手干脆隔着缠裹攀上他的脑袋揉搓。“常理说来，该是收敛锋芒不声张才对。”
“和他怎么说也是对手，倘若我不争，他便也似我一般不争了吗？倒不如坦坦荡荡，要他心服口服。免得叫他心中生疑，把我当作狂傲轻慢之徒看待。”

“不赖。”
令惊讶的赞许道，“但你们都已喝过对方的酒，那么这顾南全会如何做暂且不提——茗玖可有胜他之法？”
“胜法？胜法啊......”
茗玖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像是真的对这件事有所困惑似的。
他自很久之前就是这般，从未想过胜法。何况顾南全已言拜服呢？
“是因他说了‘遗憾’两字，所以满目惆怅？”
“这倒不是。”他开口否认，“不过你可还记得六年前我曾说过的话？酒同人一般，成千上百。类别多了，那标尺便多了。故人也如酒一样，必然思想不一，偏重不一。”
“茗玖是要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吗。”
令替他合上酒坛的盖子，看着月光间细密繁杂的雪透出如虫群飞舞的影。
“错了。我只是想说......”
茗玖打了个哈欠，一手撑起缓缓朝右偏移的脑袋。白袍宽袖，长发柔软，径自如泛着倦意的眸般垂下。举手投足间，恰似天落谪仙。
“——他不过是在叹他自己。”